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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同。
布政使夫人能女子出門都要皺眉頭的,怎麼肯認這些西人的教化,何況布政使夫人從來厭惡這些,她一皺眉頭,便有無數西人堂的壞話湧進她的耳朵裡去,都不消紀夫人費心,布政使夫人就打心眼裡看不上西人佛堂。
她自家不愛,那些個官夫人自也不能提起來,西人的育嬰堂才剛建立起來的時候,便有傳言說西人是拿小孩做藥引子,抱了去的孩子都要挖眼睛泡藥酒的。
布政使夫人也不問西人泡不泡藥酒,聽了便是大怒,官府因著傳言日盛,還派人去看過,送到西人堂的孩子,健康的很少,多數都是有病痛的,何況本來農家生下來養不活的就許多,這樣一看十個裡頭有五個活不了,死了的嬰兒就埋在西人堂後邊。
這下更是了不得,鬧得差得兒把西人街都砸了,育嬰堂雖還在,卻少有人再上門去了,養大的本地孩子,官府還要去問上一聲,惠民所裡給他找個地方呆。
信奉確是有人信奉的,只信的人不多,本地人吃得飽喝得足,靠著一雙手,山上海里都能淘換出銀子來,西人又不能出城,推行他們信奉的宗教就更難了。
這些事兒,紀夫人還沒來時就有,等她來了,也沒好上些,布政使夫人一意把西人當作未開化的番邦蠻子,原來是覺著她所知有限,一葉障目,如今卻不得不借著她的偏見行事。
石桂聽了便忍不住笑意,這回不必紀夫人自己出面,總有人往布政使夫人耳朵裡吹風,布政使掌一省之政,這些自然也是他的管轄,布政使夫人既然會對女學館表示不滿意,育嬰堂都辦下來了,救助會自然也辦得下來。
紀夫人說得這一句,便不好再往下說了,她也得顧及布政使夫人的顏面,兩個雖在外頭不和,可底下這些官員的妻子若在她跟前說布政使夫人的不是,她也一樣要斥責的。
也就是因著這樣,布政使夫人倒不能同她明著對掐,只說她還年輕,有許多事此時想不明白的,自家走過的轎吃過的鹽都比她多的多,讓她聽了老人言,這會兒想不明白的,往後就知道好惡。
一省的教化最是緊要,穗州原來就是個科舉重省,城裡這許多的書院,回回科舉都佔了好些人數,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走歪了路子,樹根一歪長出來的樹也不直了。
紀夫人笑盈盈聽著,點頭稱是,出了門卻一樣行自己的事,那些個官夫人裡,多數是為著奉承她,既能奉承她,也能去奉承布政使夫人,兩張面孔想博好處的不是沒有,在她跟前說一套,到了布政使夫人跟前又說一套。
紀夫人尋常無人去說,反是對著葉文心石桂兩個感嘆了一句:“這些個都是日子好過的,看見貧的苦的,施粥舍米就算是慈悲為懷了,哪裡還真想著辦什麼實事。”
她來了三年多,頂得這些流言蜚語就是不易,丈夫還得當官,除了右參議,還有個左參議,布政使夫人且還罷了,左參議夫人卻跟紀夫人平起平坐,布政使夫人礙著臉面有許多話不能說的,全從左參議夫人嘴裡說了出來。
“詩會只怕辦不得,這也不是一日之功,急不來。”紀夫人想到這個倒蹙了眉頭,還是她勢單力薄,身邊能支應她的人太少了,官員考核看的是糧倉滿不滿,三年一回取中多少士子,一年的稅收是多少,轄區之內有無山匪水匪作亂,哪管得女人的日子好過不好過,喝慣了蜜的人,看別個喝黃連水也不覺得苦。
這些事葉文心心裡都知道,難免有些灰心,看紀夫人感嘆,也跟著垂了眼簾,反倒是紀夫人又笑道:“也不必灰心喪氣,路是人走出來的,我看許多縣誌府志,十五年前還諸多溺死女嬰的,如今這事兒雖不絕,到底少了許多了。”
原來絲坊鄉坊沒辦的這樣大,也不必這麼多女工勞作,等往鄉下招的女工越多,那些女子拿了錢回去,父母曉得生女有用,比耕田賺得還多些,生下女兒來,也想著等她長大能做工,能有口吃的,就不至於弄死她。
石桂聽的胸口發堵,臉色比葉文心還凝重,紀夫人眼光在她身上一轉,又轉回來:“瞧你們,萬里路才走了百來步,這就覺得走不到可不成的。”
一面說一面道:“我二姐姐這回出海,是畫海圖去了。”她說得這一句,石桂葉文心兩個都抬頭看她,只見她面上帶笑,眼中有光。
海圖若是畫的好,便是不敬獻給聖人,也會因著海運繁榮傳揚出去,這可不同於她那些個遊記小記,士大夫瞧不上眼,也得承認海圖的功用。
葉文心越發想見一見顏大家,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發顫,一時感嘆:“要是我當真早生二十年,如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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