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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就知道姐姐傾慕顏大家,如今的身份,成婚嫁娶都難辦,不如就讓她辦點自己喜歡的事兒。
葉文心聽說弟弟改了姓沈,微微笑一笑:“等搬進去,就在門上掛個牌子,說是揚州姓沈的人家,遷居過來的。”
改頭換面,重過新生,又拉了弟弟的手:“科舉雖不能,可我看此處許多收院,你若是肯去,咱們就尋訪一回。”
葉文瀾本就不是個一意向學的,偏愛往旁門左道上鑽研,他的師傅還是葉文心,怎麼調香怎麼品茶,都有心得,閒來無事,便把這些東西零零碎碎的寫了起來,把舊年見過的山石花卉,都落在筆端,樣樣都有可寫處,打發時日。
拿出來給姐姐看過:“別個寫茶經酒譜,不若我也寫一冊,就叫大觀,隨人見小見大。”葉文心知道弟弟這是灰了心,他有肯辦的事,自然應承他:“也好,只當是筆記小錄來寫。”
屋子傢俱都是現成的,還未拆箱的行禮箱籠又抬了往城裡去,葉文瀾在這兒住了一年,也只有些手稿,吃的穿的用的都很簡單,也只當是淺淺一間院子,不成想是個很深的宅院,後頭拆了廳堂作園子,又有書樓又有亭臺,他既說要作文,葉文心便把前一路的書齋給了他,讓他就在那兒寫文章。
石桂跟秋娘幾個住到第二進的廂房裡,葉文心倒是想叫她們都住在後院,還是石桂說不方便,這兒也不過是暫時落腳,真的開起了鋪子,必要自己置房子的,葉文心也不強求,可私底下還對著石桂嘆息一聲:“你若是能來學裡幫忙該有多好。”
石桂學了字習過文,雖不會寫文章,給人啟蒙還是成的,石桂只得笑,石頭爹不知在何處,找不找得回來還是兩說,拋下秋娘綠萼,讓她們倆人個賺錢營生,她怎麼過意得去。
葉文心也知道情由,嘆了這麼一句,便不再說,到底還是少了幫手,可各人有各人的事要辦,也不能強求石桂來幫她,再有兩日就要去女學裡頭聽講一回,她雖教過三四個人識字了,可三四十人卻從未教過,心裡有些發怵,怕站在上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事兒無人能幫她,葉文心便理了一間書屋出來,裡頭似女學館似的,一張張小桌擺開來,想著底下全是人,同她們說些有趣的典故。
能講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女學生們用的教材葉文心拿回來翻看過一回,一多半兒是顏大家在各處的遊記,紀夫人委婉道:“咱們學裡是不講那些女四書的。”
女則女誡連書館的門都不進,孔孟也還講上兩本,餘下的書要麼是以古喻今,要麼就是自強自立,學裡常常傳看的反是戲文戲曲。
能學的東西太少,把蒙學學完了,再往下便是遊記,中間差著許多,風花雪月制香烹茶自然也是好的,可對這些學生來說既不實用,又沒意思,她們連香都不曾用過,還談什麼制香。
真個到預備要講學了,葉文心才發覺竟沒什麼可講的,講詩講詞她們也沒念的這麼深,可要去讀女四書,那還辦什麼女學館,想得一回來問石桂,石桂便道:“學裡就不教怎麼打算盤?”
葉文心抿嘴一笑:“怎麼不教,學裡五門課,除了紡絲繡花這兩門請了織娘繡娘來教,算學畫畫,再加上。”初立女學時,只有兩門課,學字跟紡紗,餘下的都是這些年裡一門門添上去的,學算盤還是紀夫人提出來,笑言道總得識數,就是不能當女帳房,心裡也得有把算盤。
“學裡真個教怎麼打算盤?”石桂頗為吃驚,這倒原來不曾聽過的,葉文心點了頭,看了幾日紀夫人對辦學竟真有一套,怪道顏大家能把事兒交給妹妹,自家出海去了。
葉文心看過的書倒有許多,合適拿出來講的卻不多,她自己看著都覺得迂腐氣太重,怎麼能拿出來講給學生聽,這些事總不能再跟紀夫人商量,一樁事兒還沒辦,就已經顯著拿不起來,葉文心怕露了怯,這會兒就不能迎難而上了,後頭開女學的事兒,更不能取信於人。
石桂聽了便道:“哪一段不好,就把哪一段摘了去,就說是節選,她們學過了,感興趣的自會去找來看,拿了來問你,你再解說便是。”
葉文心眨眨眼兒:“總是人家的東西,哪能說摘就摘了。”
石桂笑起來:“這有什麼,顏大家寫了那許多遊記,也不是每一篇都學,還不是挑撿著來,姑娘有樣學樣,咱們這叫去蕪存菁。”
葉文心笑出聲來,算是採納了她這個辦法,紀夫人給了她半個月,挑她能講的講起來,葉文心雖是讀過許多書,可帶到穗州的卻少,更不必說抄家的時候就已經失落了那些個孤本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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