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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俞婆子吃,自己就一個勁的灌涼水。
要坐船要回鄉,這麼折騰一番,存下來的錢又沒了,外頭這會兒正是缺工的時候,石頭出門去賺船票錢,俞婆子躺著不動,先還老實,等石頭出了門,便又扯著嗓子喊起來。
這回卻不須石桂,明月立起來往外去,這一家子不好動手,他可沒什麼好怕的,虎目瞪住俞婆子:“你再嚷一句,就擰斷你的脖子,外頭死了這許多人,把你拎出去扔了,哪個知道。”
俞婆子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明月一個怕能抵得過兒子四五個,她們在本地沒親沒舊,真個把她弄死了扔出去,就是孤魂野鬼。
她不怕秋娘也不怕石桂,這兩個打她罵她,她也不會少塊肉,嘴裡說不準罵的比她們還更狠些,可明月往她跟前一立,她立時就軟了,半句話都敢說,縮在牆角,安安份份等到石頭回來。
明月再進屋時,石桂啞著嗓子道:“真是刁的怕惡的,知道我跟娘不會打她,這才敢得寸進尺。”說著咳嗽了兩聲,明月趕緊替她拍背,喂她喝水。
石桂把頭挨在他胳膊上,口裡淡得很,藥卻還是發苦,秋娘還得忙著飯鋪的事,瑞葉也得去程夫子的學館幫忙,裡頭種著的竹子七倒八歪,還打破了書齋一扇窗,家裡就只有明月和她,明月竟把她照顧的妥妥當當。
還買了松仁粽子糖來給她當零嘴兒,也不知道他這麼大個個子,是怎麼去零嘴鋪子買了一攢盒回來的,福橘酸杏甜棗麻糖,擺了滿滿一碟子,石桂嘴裡含著糖,舌尖是甜的,心尖也是甜的。
可明月只能休兩天,兩天之後還得回營裡去,石桂還躺在床上,他便藉口家裡有屋要修,得再請上兩天。
石桂原來是站在家人跟前擋風擋雨的,沒成想病了一場,明月竟把最難辦的事兒給辦成了,不論他在不在,俞婆子都大氣不敢出,便是秋娘打她眼前過,她都不敢再瞪一眼。
俞婆子安安靜靜縮在牆角,給吃便吃,給喝便喝,小心翼翼的縮著脖子裝鵪鶉,只石頭爹回來的那一會兒,才敢開口發聲,無人侍候她,她便自己洗便桶生火劈柴。
原來不幹的事兒都會幹的,秋娘看她先是怒,跟著又是笑,自個兒原來竟順著這麼個人過了二十年的苦日子。
石頭爹總沒改主意,他還是早出晚歸,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更晚,秋娘給他留飯,他也不吃,這屋子是秋娘好容易掙開的,不能讓她們過的安穩,也不能再添亂了。
到石桂病上些,石頭爹便帶著俞婆子要走,兩個人本來也沒東西,俞婆子的一條柺棍還落在了大雜院裡,秋娘自家不出面,讓喜子拿些銀子給他:“總讓他有個落腳的地方。”
石頭卻怎麼也不肯要,揹著俞婆子出了門,到碼頭邊去租了大通鋪,此時船少,船價也貴,他又沒尋著當水手的活,只能先住在鋪屋裡頭,等有了錢再跟著船回鄉去。
俞婆子先還想著賴在屋裡不走,後來聽了石桂的話,真當石桂寫了信回去,她們也不知道做了甚個營生就能買下屋來,看她生得這樣好,莫不是母女兩個都當了暗門子,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只念唸叨叨個不住。
後來約莫知道船來不了了,說不準風浪就把船打翻了,還有哪個人來首告她,越發住得安穩起來,只要賴著不走,難道還真能把她趕出去不成,進都進去了,她就有法子能留下來。
再沒成想會來一個明月,凶神惡煞的模樣,看著又很聽那小賤人的話,母女倆一個德性,儘教的男人吹風落雨,保不齊就是個孤老,被盯上了喝他的血。
這話她出來之後才敢在兒子面前提起,石頭連看都不看她,也不似往常那般,俞婆子說什麼還要反駁上一句:“秋娘不是這樣的人。”
連這一句都不曾說,俞婆子越發起勁,她有一肚皮的話要說,通鋪屋裡又有這許多人,可她怕明月,明月擺著一付黑臉,說在外頭聽見一丁點兒風吹草動,照樣擰斷她的脖子。
石桂生病那幾日裡,秋娘買了一隻雞來給她燉湯補身子,家裡養的還沒長成,專花了錢買了一隻老母雞回來,既有明月在,殺雞褪毛的事兒就交給了他,他拿了刀沒往後院夾道里去,反進了堂屋,當著俞婆子的面,擰斷了雞脖子放血。
俞婆子只要想到他兩隻手血淋淋的,就把這到嘴的話全嚥了進去,要不然哪裡還容得石桂在碼頭再做生意。
便不從她手上撈些什麼出來,也不能叫她這麼得意,俞婆子心思再多,兒子不肯依她,那頭還有一個明月鎮宅,連喜子的主意她都不敢再打,告訴她吳千戶看中了喜子,往後喜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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