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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不合離,王娘子紅了眼眶:“我只盼著他是能收心的,只要待好他好了,人心總是肉長的,女兒孝順他,他總得有點良心,哪知道他早就不是個人了。”
說到後來越是咬牙切齒,還在恨丈夫差點兒把女兒賣去了髒地界當暗門子,秋娘很是可憐她,便是為著自己也差一點落到那樣的命運,看著王娘子,再想到自家,縱是秋娘也會勸她:“你如今自己能掙能養活女兒,是不必再去看人眼色吃苦頭,松籮還指望著你呢。”
一樣有兒女的人,又是一樣遭過罪,王娘子若不是一向軟弱了,也不至叫丈夫欺負成這個樣子,她自家也跟秋娘說:“咱們村裡頭也不是沒有拿著菜刀就跟男人拼的,悍婦就悍婦,自家日子得過,我柔順了一輩子,差點兒連女兒都保不住,還有什麼活頭。”
秋娘觸中心事,兩個說著便一道垂淚,王娘子好容易擺脫了丈夫,眼前就是一片光明大道,石桂許了她能贖身,還能送松籮去讀書,她再沒了牽掛,哭也是哭得一時,抹了淚就又笑起來,秋娘看她都立起來了,自家還有什麼立不起來的情由。
王娘子母女越是能幹辛苦,秋娘看在眼裡就越是有幹勁,買了屋子才幾天,她已經快手快腳把瓦補了泥補了,還預備著叫人重新粉一粉,好容易在穗州有個家,她得辦得齊齊整整的,比原來在
蘭溪的時候日子過得好上百倍。
石桂就是看她這兩天臉上光彩都多了,才敢拉了她來,跟工人討價還價,面嫩的婦人豈不可欺,石桂還怕她受了欺負,跟著一看,秋娘辦得很是妥當,這些個工人,跟原來祠堂裡頭那些想多拿幾個饅頭的婦人也沒甚個分別。
秋娘先還喝一口茶,嚼些乾絲,越聽越是不動,待聽見要把女兒賣了當丫頭,眼淚立時下來了,看著上頭小媳婦打扮的女子領著一個孩子,後頭的畫布又畫了村落石橋,她哪裡還忍耐得住。
到了這會兒,才知道這一出書說的是自家事,抬起眼來看看石桂,攥了她的手,坐在秋娘身旁的婦人也一樣拿帕子擦淚,團圓記聽的女人比男人多,打賞的也多是女子,陪掉許多眼淚,連看帶罵,聽完了還要再聽。
秋娘卻是實實在在替自己在哭,待聽見人販子要把那個男孩兒賣到髒地方去,秋娘渾身都在打抖,石桂站在她身後,兩隻手撐著她的肩,不時拍一拍她。
這場說完,結局如何還得明兒再說,秋娘好容易忍住了哽咽問結局如何,坐在她身邊的婦人便道:“老天不長眼,那惡婆婆竟叫漢子尋回來,還想著一家子團圓呢,男人。”
秋娘呆坐著不動,後頭是唱本地戲曲,是老曲目了,聽的人不如聽書的人多,位子一空,石桂就坐到秋娘身邊,秋娘喝了半杯茶,把心裡那股勁兒壓下去,沒受過委屈的孩子才哇哇的哭,似她這樣吃了這許多苦頭的,眼淚反而擰不出來了,掉了一回淚,就收住了,喝著涼茶看著石桂:
“你不是今兒聽見的,可知道許久了是不是?”
石桂乾脆認了:“是,我怕娘受不住,一直不曾說,柺子拘了她,讓她幫著張羅衣食,為虎作倀,叫知府抓著了。”
秋娘還回不過神來,說一句惡有惡報,又覺著這報應太輕了,差點兒就害死三個人,依舊被了贖了出來,怪道才剛那位婦人,要說老天不長眼了。
石桂只當秋娘是受不住的,要扶了她回去,再慢慢勸解她,叫她聽書似的知道,總比告訴她石頭爹已經帶著俞婆子來了穗州。
哪知道秋娘緩得一緩,竟沒落淚,拍一拍石桂的手:“你且有事忙,你去罷,我到新屋去,還得給工人發工錢呢。”
“我去罷,娘去歇著。”石桂怔得一怔,沒成想秋娘竟還想著修屋子的事兒,秋娘勉強笑一笑:“工人一天就等著結的工錢好開飯,咱們怎麼能耽誤別個的吃飯錢。”
石桂嚅嚅說不出話來,秋娘拍拍她:“你別擔心我,我也不是沒想過。”秋娘想過最壞的結局就是石頭死在了海上,知道他沒死就已經是大幸,只沒成想,不獨他無事,俞婆子也無事。
石桂跟了兩步,秋娘非不肯讓她跟著,石桂眼看著她拐進小巷子,怕是她在才放不開,心裡總歸是傷心的,等她緩過勁來,拿定了主意再作打算。
秋娘倒還支撐得住,腦子裡頭亂紛紛的,只想著眼前得去看修的屋子怎麼樣了,把工錢開發給工人,一時走一時停想著總得買個掃帚簸箕去,掃一掃堂前屋後的灰,等補牆粉的時候舊的都剷掉,才能粉上新的去,要是省掉這道工,一下雨一泛潮,粉上去的還得掉。
她果真買了帶過去,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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