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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京郊還有宅子,她一問,淡竹便全吐露了:“也沒什麼,那是早些年老太爺置的宅子,是個小院兒,縱要去也住不下這許多人的。”
誰也沒當一回事,春燕尋了個好由頭:“哪裡是消夏,是前兩日下雨,院裡的樹倒了,太太派我看看可傷著了人。”
這事兒風過無痕,葉氏卻再沒想到她樣樣都安排好了,送信回去說要接了葉文心來,葉益清竟回絕了,說再沒有好好的姑娘家沒名沒分住到姑姑家裡去的。
葉氏接著信氣了個仰倒,這是眼看著宋家要抽身了,想趕緊把女兒的親事定下來,只要跟宋蔭堂定了親,宋家就再脫不得身。
這信還不是寫給葉氏的,直接送到宋老太爺的案前,老太爺拆開一看,葉文心上京的日子只得往後拖了,朝中態勢越發吃緊,這時候再不能節外生枝。
宋老太爺不肯同他牽扯,還是葉氏寫了信回去,告訴兄長先把侄女接了來,葉文瀾也一併過來讀書,孝期一過才好科考。
葉益清卻叫咬死了不肯,他慣會拿捏人的短處,知道葉氏急著要把兩個孩子接到身邊,就越發拿這個做了筏子,自家瞞了妻子喪報,此時反說要葉文瀾葉文心姐弟替沈氏守墳,博個孝子孝女的名頭,說這兩個孩子一片赤誠,是他們自家不願,自己並未逼迫。
葉氏捏著信久久不能言語,對這一位一母同胞的哥哥,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派去的嬤嬤回來說葉文心當真跟葉文瀾兩個沒進葉宅的大門,就在宗祠替沈氏點燈,葉氏聽著不住心疼,天氣又暑熱,她又多思多憂,幾個夜裡不曾睡好,心疼病又發作了。
薛太醫頂著日頭往宋家跑一回,宋蔭堂親自迎了他,一路把他領到葉氏堂屋裡:“母親往年都是春日裡心口不適,怎麼這會兒盛夏時節,竟也發病。”
薛太醫能坐上院判,年紀就已經不輕了,笑一笑道:“這病症難以根治,年年浸得合歡花酒既吃著,多歇息少煩憂,病灶便慢慢減輕些,府裡結親,怕是勞累過了,我開兩幅藥,先煎來吃著。”
薛太醫常年替葉氏看診,她的病情瞭如指掌,說白了就是煩惱太過,隔著簾子摸一回脈,出了一張藥方遞給宋蔭堂,他打小時候起就跟著薛太醫看藥方,這會兒捏在手裡一看便知這是益氣養陰的方子。
“母親夜不能安寢,除了五味子,該再加一味夜交藤。”宋蔭堂指點出來,薛太醫略略一想動筆改過,知道宋蔭堂為著葉氏病看了許多醫書,那會兒還玩笑一句,若不走科舉路,還能來太醫院。
宋蔭堂遞了方子給藥童,讓藥童取藥來,親自替葉氏煎藥,春燕勸了幾回,他都不肯歇,連小丫頭子都躲在屋裡頭貪涼,只他拿了個藥扇對著藥爐子扇火,淡竹縮在蔭涼處:“咱們大少爺,那可真是沒得說了。”
石桂熱得滿臉通紅,抱著瓷枕頭添些涼意,淡竹回頭看她這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她道:“你抱這個還不如抱石菊,她可涼快呢。”
石菊血涼,比抱個冰駝子還舒服,大熱的天也只有她往外走動不怕熱,院裡的丫頭都知道這個,有甚事就求她跑腿,她在外頭走上一圈,也只出薄薄一層汗,面頰微微泛紅而已。
這會兒春燕差了她往老太太屋裡報信,說薛太醫已經看過診,並沒有大礙,隔得會兒她便拎了一籃子梨子來,是老太太送給葉氏解暑的,知道宋蔭堂親給葉氏煎藥,雖心疼他,也不好讓他停下,給他搗了冰梨汁來解渴。
那一籃子各樣的梨子由著春燕賞下來,石桂摸了一個,咬上一口,一聲脆響甜得流汁兒,一口嚥了這才想到:“早知道該拿冰湃過的。”
那頭春燕已經把梨肉片得薄薄的,擺在冰上端出去給宋蔭堂用,淡竹隔著門看著直流口水:“再有兩天咱們也有冰吃了。”
七月裡天最熱,這時節院裡的丫頭婆子一日能分著一碗冰湯,也就是往大鍋湯裡頭擱些碎冰,總比喝熱的強些,淡竹砸吧了嘴兒解眼饞,石菊笑一聲:“你要真貪那一口冰,不如明兒跟著我一道去靜中觀,回回我送冰去,千秋師傅總給我飲一碗,你知道我這肚腸不爭氣,明兒你去了,自然有的喝。”
靜中觀比旁的地方不同,天兒才冷就有碳火,才熱就有冰盆,裡頭住著一個尹坤道一個千葉,再沒別的婆子丫頭,東西都是日日送去的,都是從葉氏的份例裡出,不走公帳。
石桂奇一聲:“這位尹坤道這樣受太太的看重?”
石菊笑一笑:“尹師傅來了許多年了,我進院子的時候就已經有靜中觀了。”說著坐下來取出剪刀絞荷包上的絲絛,絞下來重打一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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