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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不成,她倒坐得住,那顆心真向著死鬼,趕緊早早出脫了。”
帕子都絞爛了,宋望海還是沒來,葉氏的兒子宋蔭堂卻在閉醮薰壇的前一日趕了來,老太太見了他歡喜無限,拉了他的手阿官長阿官短,石桂到這會兒,才瞧見宋家第三代的大少爺。
光是一打眼,便能知道老太太為甚喜歡這個孫子了,宋蔭堂穿一件青綢銀絲暗紋團花的袍子,長身玉立,頭上簪一枝碧玉雕的竹節簪兒束髮,眉眼溫和,舉止有禮,珊瑚七寶兩個打簾子,他還讓一讓。
離得近了有甚動靜全能聽見,老太太房裡自來清淨,除了唸佛便聽不著旁的聲響,這會兒竟連聲笑起來,一屋子的丫頭都站到廊下去,泥金碟兒海棠攢盒一盤盤送進去,又是要茶又是要湯,瓔珞還出來催:“還帶了甚個吃食來?趕緊著做些去。”
葉氏在裡頭陪著,本來上山就沒帶那許多東西,東西擺了上去,老太太一瞧沒甚可吃的,宋蔭堂再讓她也緊緊攥了手不放:“你這舟船來的沒歇一會就又上山,路上必沒甚個可吃的東西,叫她們想法兒做了來。”
巧婦難為無米炊,又不能做葷食,素的就那兩樣,便是山珍海味端上去,老太太也覺得委屈了孫子,這會兒還沒這些奇珍異味,只得把帶來的東西都盛在小盒裡頭送上。
筍脯雪藕銀苗,端上去老太太還不樂,捏捏孫子的手腕:“你都瘦了。”
宋蔭堂便笑:“哪兒是瘦了,我是結實了,看著清減,人卻有勁兒。”他說話自有人湊趣:“少爺陪著老太太太太,在家也吃了一月的素。”
老太太伸手摟了他:“好孩子,不枉我疼你一場。”越是這麼著,越是想著過繼來的兒子人都沒現身,二房那兩個竟一個也不來,心裡冷笑,看著宋蔭堂身上這件袍兒又道:“你母親跟我都不在京,可是有人慢怠你了?我看看,怎麼的穿這麼素,跟來人的是誰?”
石桂原本在東廡廊下等著,茶梅出來衝她招招手,把她招了過去:“你在這兒等著,有你的好處。”
良姜木瓜早早過來了,只綠萼膽兒小還縮東廂廊柱後頭,裡頭說說笑笑好一會兒,甘氏這才帶著金雀銀鳳兩個過來,她才聽說了宋蔭堂來了,一口氣兒都差點沒提上來,手上拿了個杯子,想砸又不敢。
這回把宋望海都給罵了:“縮頭沒用的男人,有本事怎麼不叫她擔著去,只我一個掏心挖肺的,還不識我的好。”
越說越是委屈,把這家子裡每個都怨上一回,哭了一輪,重又撲過粉兒,這才過來了:“不知道蔭堂來了,這是怎的?學裡放假不成?”
她一來,宋老太太的臉立時掛了下來,甘氏知道來了必要看她的臉色,還是一臉笑意盈盈,軟聲問了宋蔭堂來的路上如何,走了水路還是陸路,哪幾個家人跟著。
倒是想問一問自家那個兒子,當著老太太卻不張口,她不提,宋老太太也不會放過她去:“這才是心裡有我的,哪些個沒我的,爹孃都在外頭,連信都不送,當我們死了呢。”
甘氏聽見這話是從沒有過的火性,唬得立時跪下來:“船上車上晚個幾日也是有的,伯孃消消氣,他哪裡有這樣的膽子呢。”
老太太冷笑一聲:“孝子賢孫的,也不過書裡寫戲裡唱,得著一個還走得早,叫他給他哥哥燒個香,就這麼難!我且還沒死呢!”
老太太說得這些話,宋蔭堂就要站起來避出去,她哪裡捨得孫子,這才不說,拉了他道:“你避個甚,這些道理你也聽聽,別為著她是長輩,在你跟前就拿起架子來。”
到底沒再往下說,甘氏鬧了這麼個沒臉,拿眼兒去看葉氏,見她還四平八穩的坐著,垂了眼眉不說不動,心裡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
外頭一廊的丫頭都聽著,一個個噤了聲縮著脖子,木瓜才要伸頭,叫石桂一把拉住了,貼著牆根站著,竹簾一掀,甘氏捂了臉從裡頭出來。
老太太這火氣是越積越大,發作一通趕了甘氏出來,甘氏進了西廂關上門便哭,銀鳳端了盆兒,金雀絞巾子遞過去:“老太太也太沒論道了,便罵也罵不到我們太太頭上。”
禮法是伯母侄媳婦,可住在一處十來年,在她眼裡好處比不上葉氏,壞處不知凡幾,罵起來不留情面,可為著她們這一房,甘氏還得在她跟前伏低作小。
哭也不敢哭得高聲,把頭悶在被子裡,一手揪著襟領:“我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咬著被角嗚嗚咽咽,她特意不帶了兒女來,就是不願失了宋望海的歡心。
葉氏有公婆撐腰,她有什麼,便是正經婆婆來了,也得在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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