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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聽了忍不住要笑,勸她道:“有二太太在後頭抬著,她總歸是姨娘了,姐姐可別糊塗,替自家惹下禍事來。”
葡萄擺擺手,全沒放在心上:“我省得,我又不是蠢貨。”說完了又問石桂:“你如今是個什麼章程?在太太屋裡可立住腳了?”
☆、第45章 得信
葡萄問了,石桂笑一笑:“我跟著姐姐們當差罷了,哪有什麼立得住,立不住的。”她才說完,就叫葡萄戳了一下:“我立時就要提三等了,你還發夢呢?巴結著些姐姐們,保你沒壞處。我看你們院裡,也只有春燕了,她原來就同你好,你再使使勁兒,把淡竹兩個都擠下去,可不就是你了。”
石桂只笑不答話,葡萄搖搖頭,揣上兩塊棗泥山藥糕,咬一口咂了嘴兒:“味兒真淡,還是我院裡的好吃。”
石桂安心呆在葉氏院中,跟著茶梅玉蘭兩個,還學了刺繡分線,她呆了這些日子,知道葉氏跟前能排得上號的丫頭,總有一樣可拿得出手的技藝來。
繁杏能算,玉蘭會繡,茶梅會調香,素馨能點茶,迎春會梳頭,到底下的三等的,並不常在葉氏身邊侍候著,倒不知會些甚,一個個也是耳聰目明的。
丫頭升等除了看自身,還得看年紀,她此時吃虧在年齡太小,縱是再能幹,也不能從粗使一氣兒提上去。
石桂在心裡畫了一張譜,表姑娘來了總要調人過去,到時葉氏這裡就缺了人,選秀在明年三四月間,表姑娘要在宋家呆上半年有餘,活計少不了人接著,哪個出來,她就填上哪個的缺。
可她能拿得出手的,便只有畫畫這一樣,寫字這事瞞得風雨不透,便是畫畫也把自己框在畫花樣子裡頭,不敢露出旁的技藝來。
只會畫,不會繡也是無用,請教了玉蘭,學著先繡荷包。玉蘭手上的活精細,葉氏穿的裡衣裡褲鞋襪頭面腰封,都是她來經手。
石桂有個底子,她便教了石桂認花色:“這些是織出來的,只盤個金就能上身,最麻煩是那素黑的元緞,全無花樣才難下手,一件元緞衣裳費得多少燈油。”
石桂自鄭婆子說過她要說的東西還多,就留心跟著看起來,會點茶的要先識茶,會調香得先認香料,哪個跟哪個合在一道是什麼味兒。
石桂想了一回,還是畫畫她最有把握,自那些銀羽毛紋的衣裳開始,她就不住想著哪些花樣能盤在袖口襟邊,哪些花樣能繡在衣裳上。
葉氏在這上頭實不講究,外頭時興什麼她絕不理會,甘氏身上的袖子一年比一年寬,她不按著原樣來做,玉蘭還嘆一聲:“你瞧瞧二太太,外頭才興起來,她必然穿在身上,我們太太就只能在花樣上頭翻新。”
石桂在玉蘭那兒見著一件將要做好的菊花滿地黑底裙,上頭滿繡著纏枝菊花,紅黃白綠藍的大小花朵,拿金絲線細細勾了邊,正掛在衣架子上頭,玉蘭指一指:“這是太太重陽宴要穿的。”
葉氏身上少見鮮亮顏色,不到吃宴赴會,斷不會穿這在身上,玉蘭這頭預備衣裳,那頭春燕就翻起首飾來,一頂嵌了粉碧璽的金冠兒拿出來擦拭,上頭細細的菊花瓣兒顫巍巍好似活的花朵。
如此隆重卻是為著去赴紀夫人的宴會,玉蘭一面串金線一面道:“要不是紀家的宴會,太太也不肯穿這些的,那頂金冠還是太太的嫁妝,也沒戴上幾回。”
石桂替玉蘭拈金線,兩根線疊起來串進針裡,這叫雙線盤金,光是裙子一幅邊兒,就得費去一卷金線去。
這些東西都由春燕收著,到玉蘭要用了,才能領一卷出來,原當是金色的絲線,上手一摸才知是真金,玉蘭還特意囑咐她:“這線可得仔細著用,一件衣裳盤多少,那都是有定準的,這一卷線好值十兩銀子。”
石桂咋了舌頭,下手越發仔細,有她幫著串線,玉蘭下手更快了,垂著脖子手上不停:“沒算準日子,早知道該在船上就急趕著做。”
玉蘭暈船,這細活計做不出來,石桂看著便道:“姐姐夜裡到幾時?要不我打個地鋪,好給姐姐打下手。”
夜裡捲一捲鋪蓋過來了,屋裡點了兩臺燈,一枝三盞,點得屋裡亮堂堂的,石桂就坐在地鋪上,盤了腿兒,一卷卷的串線,一件袍子上頭花得這許多心血。
茶梅坐在桌前擦拭金玲瓏香球,小球裡頭擱了香球珠子,憑怎麼走動,都不會灑出來,兩個手上做著活,又說起紀家的花會來:“我們太太自來跟紀夫人說得來,你說這一回,會不會就結了兒女親家?”
“我看太太也有這個意思呢,原在江寧就是鄰居,兩家彼此熟識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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