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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好東西。”說著飛快跑遠了,袍子叫風鼓起來,好似腳離了地。
前頭戲還沒散,越是晚人越是多,壇上張的引神幡叫山風吹得漲滿了,戲臺子上唱著八仙過海,呂洞賓正舞劍,底下有叫好的,還專有小廝灑銅錢上去,劍舞了一半,先低頭謝過賞,轉身再把
那一套又打一遍,石桂著看了一會兒,明月便又回來了。
跑得臉頰泛紅,鼻尖淌汗,口裡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手上拿了張大黃紙,紙頭上寫著五個雷,光看這字,就不是他寫的,小道士舔舔嘴唇,伸手遞給了她:“喏,你拿著。”
石桂翻過來看一會,不解其意,小道士急得跺了腳:“這可是我太師公寫的,五雷符,除穢解厄保平安!”一付石桂不識貨的模樣。
太師公就是宋老真人,這符可不易得,怕是他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了,石桂笑一笑,細細疊了放在荷包裡,小道士又說個不休,把這東西說得天上有地下無,若真是宋老仙人的手筆,那也確是好東西了。
石桂謝過了他,想著要還他什麼,思量了半日道:“廚房裡這會兒可有看火的?”小道士搖搖頭,趿在腳上的鞋子搓了地:“今兒該是青松師兄。”
石桂衝他招招手,兩個一路往廚房去,避了人穿過長廊,月亮又大又圓,風一吹就是一陣松針香味,前頭唱戲,把夜裡的動物都給驚走了,平日裡夜貓子叫聲不住 ,今兒卻只聽見遠遠的鑼鼓點兒。
廚房連著後頭住的堂屋,裡頭除開守門的,早就全跑去看戲,兩個一路走到門邊,石桂指一指門:“你先躲起來,我去說。”推了門進去,青松正歪了頭坐在桌前打哈欠。
石桂咳嗽一聲,把青松驚醒,笑臉兒迎上去:“小師傅好,我肚裡餓了,想借廚房使一使,煮一碗麵吃。”一面說一面摸出七八個錢來:“也不勞煩小師傅,我自個兒燒灶頭。”
青松原來就磕睡,前頭看戲沒他的份兒,這會有人來借廚房,吃的也不是他的東西,還能白得幾個錢,看她的模樣就是宋家的丫頭,借個廚房也不要緊,假意說道:“你可得看著火,我沒一會兒就回來。”
石桂麻利應了一聲,青松闔了門出去,沒一會兒明月就鑽了進來,灶頭裡焐著一點火星子,石桂東摸西摸,摸出一把掛麵來,吊起來的竹籃兒裡頭滿滿一簍兒雞蛋,她燒了水,下了面,又摸了四個蛋,兩個拿油煎了,兩個打在湯麵裡,切上蔥花,算是給自己做了一碗長壽麵。
石桂煮麵,明月就蹲著看火,他自來不耐煩做這些事,可他有得吃,那又不同了,一面看火一面嚥唾沫,肚子裡頭咕咕響。
宋家來山上,這些個小道士們不少吃的,可他肚裡經年累月的沒油水,看見什麼都覺得餓,被胖師兄罵是喉嚨連著肚腸,怎麼往裡倒都不飽。
他嚥了半日唾沫,好不容易等面出鍋,也顧不得燙了,吸溜一口面,又咬上一口荷包蛋,石桂還沒來是及點醬油,看他吃得歡實,把自己那個蛋也給了他。
這個生辰一過,她就九歲了,往年一家人在一起,窮的時候吃不起面跟蛋,秋娘也得想著法兒給她做些吃的,今年爹孃喜子不在身邊,她自己也能整治一碗麵出來,吹著熱氣吃掉半碗,明月已經把盆都吃空了。
摸了肚皮打飽嗝,兩條腿支著坐在長條凳子上,便是廚房不缺吃的,他也要挨罰,輪到他吃,東西早就涼了,這麼熱熱乎乎的吃一頓飽飯,整個身子都發燙出汗,滿足的就這麼躺在長凳子上。
石桂看著他發笑,吃乾淨面把碗往堆髒碗的盆裡一放,跟他揮了手:“你趕緊走罷,別叫你師兄見著你,仔細他又打你。”
明月吃得暖洋洋的,趿了鞋兒往外走,心裡覺得那張符真是沒白給,摸摸滿脹脹的肚皮,哼著小調往回走去,石桂又追上來:“今兒晚了,前頭戲要散了,你等著,我明兒把錢給你。”
石桂回了屋,良姜幾個還沒回來,綠萼卻坐在床前,瞧見石桂回來,就抿了嘴兒笑:“你來。”衝她一招手,石桂不明所以,走過去綠萼去把頭捱到她耳邊:“你可是這幾日過生辰?”
八月裡生的,所以叫桂花,石桂沒想到她竟能記得這個笑道:“今兒就是正日子。”綠萼笑得更甜了,把手裡做好的荷包遞給她:“我沒甚東西給你,這個給你。”
是個綠布荷包袋,石桂再沒想她天天手上拿著做的,就是為了給她當生日禮物,石桂一時說不出話來,綠萼眼睛裡閃著微光,來了這許多日子,還是頭一回笑得這麼高興,石桂怔得片刻,也跟著笑了:“謝謝你。”
荷包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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