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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桂打裴姑姑走了,也不能再在西廂住著,還又回到原來的屋子裡去,屋裡有了人,九月也不怕了,重又鋪上褥子帳子,這個天兒外頭是熱了,屋裡頭還陰冷,冬日裡餘下來那點子炭也不夠燒了,她就撿了院子裡頭的落葉斷枝燒了,說好了一人一天的,今兒的枝葉還沒撿呢,怕自家多一樁事,這才問了。
石桂把炒糖豆分一回,玉絮六出兩個正在挖竹筍,幽篁裡旁的沒有,這些竹子卻生了許多竹筍出來,葉文心在時不讓她們挖,這會兒卻沒計較了,挖出來片成片,做成筍脯也好吃。
葉文心一走,馮嬤嬤也不再往幽篁裡來了,一院子丫頭安閒下來,自有話能閒磕牙,石桂才挖了小鏟子要起土挖筍,就聽見之桃跟蕊香兩個在說瓊瑛的事兒。
瓊瑛病了,院裡頭的人還都去看過她,回去的時候馮嬤嬤差人送到了渡頭,哪一個生病了不是挪出去,只有她病了還派船送她回家,哪知道竟是個沒福的,人還在船上,就這麼沒了。
石桂聽了一鏟子挖到了竹根上,之桃嘆一口氣:“原來多好,竟是說病就病了。”側頭看一看,見只有石桂在,知道她嘴緊,輕聲道:“可別告訴別個,我是聽馮嬤嬤那兒侍候的採桑說的。”
喪報自然是報到馮嬤嬤那兒,她瞞著沒送信到幽篁裡來,玉絮幾個縱知道了,也得在回揚州之後,若是中了選,就在京裡預備進宮,那這些丫頭也還能再挑一輪,擇可心得用的一道送進宮去。
石桂怔住了,半晌沒開口,瓊瑛雖是馮嬤嬤的耳目,可大半也是因為馮嬤嬤的哄騙,她這病是真是假且不還不知道,怎麼好端端的人就沒了。
蕊香嘆一聲:“她原在府裡就已經病得沉了,行舟坐車的,怎麼不更重呢,若不是她一意要回家,這病許就養好了。”
馮嬤嬤是自來不肯當惡人的,瓊瑛病重要回家,那都是她自個兒的事,她全了瓊瑛的心願,後頭的事與她也就不相干了,石桂只覺得手指發涼,之桃蕊香嘆一聲,這事兒便算完了。
烘筍片的時候玉絮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姑娘這會兒在做什麼,昨兒下那麼大的雨,也不知道她睡的安穩不安穩。”
石桂心頭一動,三月三正是初選,昨兒那麼一場雨,也不知道此時的葉文心如願了不曾。
☆、第145章 干戈
三月三上巳節,皇后娘娘早早傳下口諭來,請這些個選秀的女孩兒,在三月三這一天,一齊往太液池邊賞桃花。
壽昌宮裡一時間忙亂起來,挑衣裳的挑衣裳,選首飾的選首飾,殿前梅花已落,海棠盛開,宮牆裡花樹也有規矩,這會兒倒似一夜間就吹透了春風,開得蓬蓬勃勃。
名目雖是賞花,實則就是初選,也不過就是給她們這些官家女子一個好聽些的說頭,宮人傳口諭來的時候,這些個秀女哪有不明白的,先是一陣沉默,跟著便是彼此之間相互看過幾眼,住了小半個月,早已經劃分出圈子來。
連宮人安排屋子的時候,都是比照著官位來的,陳閣老的孫女兒只有一個名頭響亮的祖父,她父親卻不過是個五品小官,也因著有那麼個祖父,跟葉文心紀子悅兩個排在一處。
朝南的兩間屋子,一間是葉文心陳湘寧的,一間紀子悅獨個兒住著的,這兩間屋子一間派了兩一個宮侍候著,紀子悅卻一改葉文心印象中的活潑大方,反閉門不出,十來日裡就沒見過她幾回。
陳湘寧跟葉文心兩個原來並不曾親近過,她同宋之湄交好,兩個寫信的時候,還知道過許多葉文心的事兒,說是她目下無塵,人最是清高不過的,在家裡絕少交際,也不怎麼給妹妹們好臉色看。
跟她分派了一間屋子,心裡還有些打鼓,卻不想葉文心是個很省事的人,手裡拿一本棋譜,也能坐上一天都不動,那些個清高的話,只怕說得虛了。
陳湘寧的年紀跟葉文心彷彿,知道她跟宋之湄處得不好,也不開口問她,尋常說些閒話,兩個住了十來日,東西兩邊早已經熟識得一道坐在廊下繡花做活計了,葉文心連裡頭的人誰是誰都分不清楚。
她越是這樣,陳湘甯越是鬆一口氣兒,要真是個挑剔難相處的,日子可不難過了,心裡也暗暗想過,若是把紀子悅跟葉文心兩個擱在一個屋裡,只怕能一天都不開口說一個字的。
再沒成想,子悅會變成這個模樣,重陽那一天打鞦韆,別個不敢獨她敢,哪知道進了宮,在自家姨父姨母的地盤了,竟三緘口謹舉步起來。
那些個有意交好的秀女,也被紀子悅葉文心這兩張冷臉兒給凍到了三尺之外,紀子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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