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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後呢?”
“不過一面之緣,算不得認識。”
嚴冰叫出一人,“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那人低眉耷眼地跪著,焦泰微微皺眉,“焦家的門房。”
嚴冰再叫上一人,這回焦泰便不那麼淡定了。
嚴冰指著跪在旁邊的人問門房,“這個人你認識嗎?”
門房瞅了一眼,小聲答:“他叫劉五,是先頭的老爺管家的兒子,後來焦家敗了,他就跟著老爺——哦,現在的老爺,跑跑腿什麼的。”
這話顛三倒四,但眾人基本聽得明白,只有年紀輕的如寄虹是頭回聽說焦家曾經敗落過。她不由看向焦泰,卻發覺他正死死盯著她,目光帶著殺父大仇般的恨意。
那邊嚴冰喝問劉五:“那日你為何編造假案?縣令面前,從實招來!”
劉五早就被小和尚裝神弄鬼地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地全招了,自然一切均是焦泰主使,還抖出焦泰命他找人潑豬血、找流氓騷擾彩虹瓷坊、賄賂書吏擾亂嚴冰比試等一連串烏七八糟的事,接著嚴冰按部就班叫出小和尚、菸袋周、書吏等人,到了這個地步,菸袋周和書吏乖乖地招了個底朝天。
曹縣令算是開了眼了。
人證環環相扣,焦泰無法推脫,眼底露出一抹斷臂自保的狠絕之色,“我就是見不得霍家崛起,要保住焦家獨大之位,罪我認了,隨你處置!”這罪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不過罰幾個錢蹲幾天牢房,至多打幾棍子,他是從苦大仇深走過來的,捱得過。
“莫急,”嚴冰目光凌厲地盯著他,“還有一樁人命大案,要一併清算。”
寄虹緊緊攥住寄雲的手,心跳欲狂。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鞠躬:)
iamyongrui灌溉營養液+12017…06…12 07:27:49
☆、設陷翻舊案
焦泰面無懼色,自忖那件事做得神鬼不覺,嚴冰絕不可能找到證據。
嚴冰向廟後的方向打了個手勢,便有一個身著賭場服飾的小鬍子男人快步走來,麻溜向縣令磕了幾個頭,不待發問,嘴皮子利索地介紹了姓名身份。
嚴冰問:“你是賭場中的小管事,怎會狀告焦泰買。兇殺人?”
曹縣令忙插話,“本官並未接到訴狀啊?”
“小鬍子”說:“因為牽扯到井捕頭和焦會長,小的知道惹不起,不敢直接進衙門報案,正巧碰上督陶署開門收瓷器,小的混進去偷偷告訴了嚴主簿,想著就算主簿不接頂多罵我幾句。”
曹縣令自然知道此話不真,但無足輕重,只撿關鍵問道:“焦泰之案與井捕頭有何關聯?”
“小的剛聽說時也嚇了一大跳呢。井捕頭欠著我們賭場一筆債,拖了好久都不還,小的求到他家裡說盡了好話——”
眾人明白他所謂的“好話”多半是用拳頭講的。
“——井捕頭才說焦泰是他的財神爺,他要鬥霍家,不愁沒錢進賬,還搬出霍老爺的事讓我相信。他說焦泰出錢讓他在獄裡弄死霍老爺,之後又讓他買通戶房,搶了霍家的宅子。”
寄雲瞬間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寄虹用力地摟住她。
焦泰厲聲道:“一派胡言!一個賭場小廝,唯利是圖,說!你受何人教唆?”
“小鬍子”瞪眼挺胸,指天發誓,“要有半個字的謊話,叫我老子娘不得好死。”作為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這話說得比名字都順溜。
接下來,戶房的小吏佐證了此事。他說:“井捕頭說焦泰出了大錢,霍嵩絕出不了牢門了,小人才一時糊塗,沒按章程就辦了過戶。”
驚詫疑惑唾罵之聲漸起,嚴冰請出最後幾名證人,以郝老頭為首的獄卒。
“霍嵩入獄時身體康健,並未受刑,卻速死獄中,其中緣故,你們是否知曉?”
郝老頭語氣裡有壓抑不住的氣憤,“牢裡有許多整治人的法子,其中一種是讓霍嵩天天揹著大石頭——那石頭得兩三個精壯小夥才抬得到他背上——在牢房裡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不背就打。這法子添內傷,霍嵩沒幾天就開始吐血,井捕頭不讓給藥給飯,就那麼活活熬死了,外人看上去就是病死的。造孽啊!”
寄雲嗚咽一聲,捂著嘴癱倒在地,嚎啕痛哭。寄虹蹲在姐姐身邊,死死咬住唇,卻沒有哭。昂起頭,正看到嚴冰的目光,溫柔,悲憫,救贖。
她極其輕微地點點頭。
嚴冰揪起的心稍稍放鬆了些,接著問:“井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