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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後,終於絕望地閉嘴了。她沉默地看著眼前最最熟悉的弟弟,淚溼的目光裡卻是一個無比陌生的臉孔。那目光無怒無恨,只是冷,被親生兄弟背棄的深重的冷意。
葉墨不由打了個寒戰。手一軟,把寄虹摔在床上。
寄虹被撞得有些暈眩。從下往上看,他原本飽滿的雙頰竟似乾癟了,像被抽離內芯的布娃娃,在狂風裡搖搖欲墜。她覺得自己再進逼一步,他就會墜下懸崖。
“你不懂愛,你親手扼殺了稀有的真心,你可以用強權掠奪一切,但你永遠孤家寡人,徹徹底底的輸家。”她的聲音森冷如刀鋒,“葉墨,我可憐你。”
房間裡凝滯片刻,葉墨緩緩抬起失神的眸,戾光一閃而過。
寄虹心中咯噔一下,後面的話就壓了回去。她好像過界了。葉墨是個瘋子,很難被人操縱,她高估了自己。
“胡說!”葉墨暴跳如雷,抓住她的肩膀劇烈搖晃,幾乎要把她搖得骨肉分離,“我不是輸家!我!不!是!我掌控了一切掌控了嚴冰掌控了——”
“你”字軟綿綿地堵在喉頭。他臉色極其難看地往下瞅,那處物件癱軟下來,死了一般。
他猛地跳起,一巴掌狠狠將她摑倒,咆哮道:“你說,我沒有輸,我永遠不會輸!”
寄虹幾乎暈厥過去,一口氣還沒上來,只覺一雙鐵鉗般的大掌死死卡住她的脖子,癲狂的聲音歇斯底里,“說!!說啊——”
她一絲一毫的聲音都發不出,拼命扭動脖子想擺脫那雙地獄之手,但無濟於事。喊聲漸漸遠去,眼前漸漸暗下來,她不斷向下沉,向下沉……
混沌的黑暗裡,她渙散的瞳仁中闖入一個心心念唸的身影。嚴冰,你來……接我了嗎……
嘭!一聲近在咫尺的悶響,空氣猛地擠入她乾涸的心肺。伴著劇烈的咳嗽,她看到正上方那張如釋重負又焦灼心疼的面孔。
嚴冰丟下染血的棋盤,飛快解開繩子,脫下外衣連人帶衣將她裹個嚴實,緊緊抱在懷裡。“沒事了,我們走。”
他一腳踢開地上半昏的葉墨,大步往門口走去。寄虹無力地窩在他胸膛,餘光瞥見葉墨的眼半張半合,直勾勾地盯著她,隨著他的蠕動,後腦附近的地面抹出一塊巴掌大的血跡。
嚴冰對縮在房門口瑟瑟發抖的下人說:“你都看見了,打人的是我,與他人無關。”繞過他大步離去。
別院大門外有個把守城門計程車兵正探頭張望,見到嚴冰出來,他一時不知該阻攔還是該抓捕,但對上那雙眼睛時,他不由自主退後一步,放嚴冰出門,戰戰兢兢地綴在後頭。
那個眼神,太可怕。
嚴冰任由他跟著,也知道必然有人報官,進城時就做好了再也出不去的打算了。懷中的人默不作聲,但他胸前衣衫漸漸溼了,透過幾重羅衣貼在肌膚,涼颼颼的,讓他心裡禁不住發顫。他把她抱得更緊一些,加快腳步,徑直來到彩虹瓷坊。
瓷坊只有個守夜的夥計,被兩人這副模樣嚇得不輕,嚴冰三言兩語將他打發走,把寄虹抱上二樓,放在圓窗下的矮榻上。
他輕手輕腳地幫她穿衣,她忽然抱著他的脖子吻上來。他舌尖嚐到懼意、苦澀,和絲絲的鹹,漸漸蔓延口腔……原來是她的淚水。
也許官兵已經出動,隨時會包圍這裡,但他溫柔地安撫她,絲毫不顧慮即將到來的災禍。
感覺她不再發抖,他緩緩離開,一邊為她繫上衣帶一邊柔聲哄著,“沒事了,都過去了。”
寄虹捧著他的臉,顫聲說:“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葉墨說他派人……”她頓了下,“是了,那必是扯謊。”
嚴冰手下一頓,“葉墨說他派人如何?”
寄虹剛複述個開頭,神色忽地一震,以葉墨喪心病狂的性格,他用不著扯謊。
兩人同時低撥出聲,“伍薇!”
嚴冰僥倖躲過了追殺,伍薇在劫能逃嗎?
就在兩人憂心忡忡時,葉墨別院中那個看門的下人終於醒過神來,跌跌撞撞奔向縣衙。
葉墨早將其他人都遣走了,院裡空無一人,屋門大敞,一線月光寂靜地拉伸,探向屋中緩慢蹭向床邊的葉墨。
月光忽地一暗,有個人影踏著那道月光,邁入門檻,很快又離開了。他走後,月色如一,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是曾經不可一世的葉墨永遠靜止了。
棋盤裂成兩半,被洶湧的鮮血浸沒。
☆、飛來的橫禍
那晚嚴冰將伍薇送出關卡,離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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