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她厲聲質問道:“何方神聖?我奉陛下與仙子之命拿人,閣下休要出手阻攔!”
大手在其頭頂盤旋少頃,果真散去,雌雄莫辯的聲音風輕雲淡道:“追吧。”
女殺手驚疑不定,那人特意出手阻攔,竟真的一句話逼退。愣了片刻,她勉強起身,只是林中早已沒有丹薄媚的蹤影。這片竹林四通八達,似乎哪裡都是路,又似乎根本沒有路。
無跡可追。她失去了最佳機會。
“不管你是誰,跟*會作對,下場不是很美妙就是了。最好祈禱別讓我們查到這是誰的‘手’伸得這、樣、長!”女殺手咬牙,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後三字,胸中怒火一湧而上,瞬間淹沒她的理智。她揮鞭截斷又一棵竹子,依舊與之前的倒在一起。
忽然山腳升騰起千萬煙火,一同綻放,絢麗璀璨,作女子飛天的模樣。
女殺手驚訝過後,眼中喜色溢於言表:“仙子竟出宮來了餘姚,實是及時,我正好可以將此事稟報仙子。有仙子出面,料那二人無處可逃。”
歪歪斜斜的身影消失後,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顯現。他眺望天邊猶如神蹟的煙火,悵然嘆息一聲,緩緩蹲下撫摸已斷的兩棵竹身,手掌微震,一截竹筒裂成數塊竹條。
他閉目攏在掌中,停了一停,隨手一卜。
“師卦六三:師,或輿尸。兇。”
他面無喜慍之色,將竹條化為齏粉,又震斷另一棵竹子的一截,換了問題卜問。這一次卦象也發生變化:“比卦上六:比之,無首。兇。”
徐徐清風吹散又一捧粉末,只有他的聲音滄桑有力。
“我將死於宮素之手。”
大儒道。
……
丹薄媚在蜿蜒的路上跑了許久,早已看不見那片竹林。她能感覺到女殺手並未追來,但她半分不敢放鬆,直到面前出現四個岔路口才停下。
看不出哪一條路可以下山,她心中猶豫不定。餘姚城中有青上仙宮的眼線,需要透過她們,才有辦法回去。她眼下毫無功力,孤身上路太危險。
此時天邊煙火已謝,她匆匆一眼又收回來,這與自己沒有關係。
半空響起那道雌雄莫辯的聲音,好像洞悉一切似地提醒她:“左一可儘快下山。”
聞言丹薄媚欣然回首,眸光停在空無一人的雲下樹梢,笑道:“多謝先生。我已知道你是誰了,只是為何要助我?那日先生默許我混入學子中,一直不解。”
大儒避而不答,亦不曾現身,只問道:“那日見你衣上似繡有魚鱗圖案,能否替老夫解惑,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丹薄媚想一想,倒以為這個沒什麼不能說的,隨隨便便道:“青上仙宮。”
“果然不是……”
大儒口吻異樣,丹薄媚微微皺眉,誤會道:“先生認錯人了麼?”
“不,不是。老夫原本以為你是別的宗門的人,後來記得你衣上紋案,又覺極像青上仙宮,故有此一問。你傷勢似很重,不要耽誤,快下山為妙。”
彼時她一身稀泥,糊得連她自己也不認得了,僅邊邊角角得以逃過厄運。如此狼狽,他還能看出青上仙宮的龍紋圖案,丹薄媚感到很佩服。看來“老眼”並非一定“昏花”,也可能經年打磨,歲月洗禮,比初時要更精準毒辣。
丹薄媚越過春夏的楊柳青松,越過龍泉山散作霜雪的飛絮,也越過令她喘息維艱的追殺。
無邊蔥蘢曠野褪色,蒼白後又凝聚成繁華長街。她彷彿頃刻墜入煙雨江南的溫柔水鄉,這條古老的小巷花枝招展,酒旗飄揚,張開能撫平一切傷痕的胸懷擁抱她。
連她走進仙宮的密樓時,枝頭跌落的石榴花打在她額頭也那麼柔和。
房間窗扉朝著喧鬧的街市,她獨坐窗邊的竹椅,內心卻是靜謐的。珠簾卷,微微晃動。一如她相思一人時,複雜的心緒在悠悠搖盪。
那個一身雪白的公子啊,當聽見你說你快要死去的時候,當他們不停地重複你身受重傷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壓抑的哀傷決堤傾瀉,就快要漫出心口。我有多想拉著你的衣袖,告訴你,不要去找那些虛無縹緲的辦法,不要連笑時眼裡也是憂悒,不要絕望,不要……死。
可是我不能說這樣的話。
我不能給你任何幫助,所以沒有資格,讓你停下跋涉山水的步伐。我的心腸全是陰鬱的仇恨,也不敢眷戀太遙遠的夢境。
我只能在寂寞到不得不想念你眉間明豔妖紅的梨花時……
丹薄媚素手焚香,將一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