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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自然有功有賞。”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金令,交給參議:“第一件:馬上派人持東宮金令去南康府,調一萬五千人馬駐守衙門外。注意,不必理會*會或百姓挑釁,只保護衙門和你們的安全。第二件:待慶忌回來,轉告他我已入京,要他暫時留在衙門中掌控局面,以防有變。第三件:我回京後,要將*會在此地的作為奏稟陛下。想必很快三省會派監察御史下來,你們如實相告,用不著多說什麼。監察御史見到這樣劍拔弩張的場面,自然明白。”
“等到御史查訪完畢,你們作為人證,帶上巷口那名殘疾老人,也一同入京。不必畏懼*會在京中勢力,自有東宮和我擔著。我沒死,你們也不會死。”
參議幾人聞言,還是不免緊張道:“明公,素貴妃在京中一手遮天,東宮太子殿下更是與她……明公若冒然揭發*會的真面目,恐東宮會置身事外,使明公落入難以挽回的境地……”
“東宮若置身事外,不光是我,他的諸君之位,也一起難以挽回了。”丹薄媚冷笑一聲,表情帶著些許諷刺。
幾人愣了愣,恍惚之中,隱隱明白了這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
丹薄媚牽了來時的馬,一抖韁繩衝出門外。
原本擁堵的人群一瞬間四散開去。
初冬時節的周唐京城很美。尤其清晨,冬陽明媚,但整座城籠罩在濃霧微霜中。
街道兩旁的坊牆遮不住高高的亭臺樓閣,樓上一片雕花窗前,掩映的只有橫來的枝椏。樹葉原本青翠,但因日光灑落,泛起微黃,彷彿已經凋零。
從京城大門入皇城大門的主街道又寬又長,兩旁除了坊牆,只有牆下的兩條引水渠。再走一段路,是座長不過三四丈的拱橋。橋下湖水碧綠,枝頭花朵落在水面,漂流到很遠的水域。
打這經過,可以嗅到整片湖水都帶著沁人的冷香。
前方東宮婢女快步前行,丹薄媚氣定神閒地跟著,還有心思欣賞景色。
終於入了東宮前殿,太子妃白嬛也不賜坐,似笑非笑道:“薄媚,京城如何?”
丹薄媚微笑道:“京城氣象森嚴,又不失繁華秀麗,樓閣雕欄畫棟,水木比比皆是,看得薄媚眼花繚亂。”
“是啊,你看得眼花繚亂,不記得我已恭候多時。”
“不敢,我一得到太子妃的信,便快馬加鞭趕回京城了。”丹薄媚平靜地與白嬛對視,其言下的危險之意她置若罔聞。
白嬛一言不發看她少頃,忽然笑道:“原來是我錯怪你了。來人,賜坐。”
丹薄媚坐下時明白,看來她沒來遲,她是第一個到的人。
“薄媚一路風塵僕僕,想必很辛苦。本不該繼續談正事,只是你也知道,東宮勢危,不容耽擱。不知薄媚在松隆縣可有什麼收穫?”
“松隆的確是個容易渾水摸魚的地方。”丹薄媚微笑,眼中厲色瀰漫,鋒芒逼人,一字一句道:“不負所托,罪證確鑿。”
白嬛定定地看她好一會兒,笑著點頭。
正在這時,門外婢女稟報,白月真也到了。
不等翌日早朝,太子李重晦連夜將*會作為上奏皇帝。
皇帝看完奏本,淡淡地凝視他許久,只問了一句話:“松隆縣丞敢冒大不韙參*會與素貴妃一本,若朕派監察御史去益州,得知所言屬實,太子以為素貴妃該當何罪?”
彼時剎那東風呼嘯,殿外奄奄一息的樹枝難擋嚴寒,“嘎吱”一聲斷了。
宮燈搖曳,照見他眼底刻骨銘心的痛色。
李重晦雙手一疊,閉目深深地叩下去。曾經的疏狂高貴在皇權之下,都化作絕情一拜。整個寢殿只有他微顫的聲音:“回陛下,兒子以為,素貴妃——當以死謝罪。”
“嗯,連你都覺得她是死罪,那她的確該死了。”
皇帝似笑非笑,拂袖而起,寬大的袖袍如同手中無上的威權,“退下吧,朕明日早朝著令三省調查。那個松隆縣丞,似乎就是上次你去淮水關外鎮壓亂軍時,功勞不小的太學生?既然對你忠心耿耿,連*會也敢參,那就不要虧待了人家。”
皇帝頓一頓,思忖片刻,道:“朕很欣賞這樣的人才,便替你提拔她一把。明日起,她任職政事堂御前參政,隨侍左右。”
李重晦已不能再說更多,又叩了叩首,起身慢慢走出殿外。
他失魂落魄地行向東宮。
途經御花園,偏頭時正好望見鳳凰殿的燈火,太子李重晦突然跪下去,掩面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