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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到現在,你下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丹薄媚輕哼一聲,慢慢靠近,似笑非笑道:“你這樣說破,對你可沒好處。”
謝衍瞥她一眼,偏不後退,神情卻很嚴肅冷酷。
她拂了拂被風吹亂的耳發,也眺望水岸的山川,道:“雪北香南,不知何處是故鄉。”
“你想說什麼?”謝衍忽然覺得不對勁。
丹薄媚道:“我聽說,不在故鄉的人,只要死於水中,魂魄就能飄回去。所以——”
她驀地一掌將他打入水中,微笑著接下去:“我送你一程,不用謝了。”
樵夫停擺,震驚地死死盯著咕嚕咕嚕湧上來的血水,急忙提醒道:“姑娘,那一片有水草,纏上很難脫身。你那位朋友本來就受傷了,再不撈起來,真的會死!有什麼誤會上岸再好好解釋,命不能拿來開玩笑啊……”
樵夫說著就要拿船槳去拉人,丹薄媚抬手攔住他,意味深長道:“我就是知道那裡有水草才動手的。”
咫尺之間,她偏頭淡淡地對樵夫笑。蒼白的臉龐,遠山春黛之眉,瀲灩的丹鳳眼,不施口脂而明豔的紅唇。瀰漫的水霧使她驚豔的眉目更具朦朧之美,依稀只覺豐肌玉骨,容色如霜雪清冷,又恰似江南月光的靈氣如煙。
令人窒息的冷,長髮如雲的柔,微微喘息的弱。很容易讓人想壓倒她,撕開這層蠱惑人心的偽裝。
“你還是好好划船吧,好麼?”她低聲說。
樵夫呆呆地點頭,轉身回到竹筏前頭。
丹薄媚頓時斂笑,冷冷地凝視逐漸平靜的湖水,輕輕吐氣。
已經死了嗎?似乎太輕易了。不過一路折騰了這麼多回,他原本是重傷,如今沒有掙扎的力氣,也完全可信。
很快她上了岸,不再去想此事,快步順著出口走出山谷,看見一條勉強可以稱之為官道的大路。
但是出口有人站在那裡。
謝衍已經換了黑袍,披一件厚重華貴的錦裘,長髮還在滴水,只用玉衡鬆鬆地挽著。一身紫衣勾勒出玲瓏身軀的女子正替他右臂上藥,他身後立著丞相韓殊、交過手的四人、十一名黑衣劍客、還有看起來高深莫測卻不知名的兩位老人。
他們已經牢牢封住了出口。
謝衍眸光冰冷地看過來,眼神透出強烈的攻擊性。眾人散發的恐怖殺氣昭示他又變成那個手握威權的攝政王,可以生殺予奪。
“唉,真是不湊巧,我走錯路了。”丹薄媚頓一頓,仔細分析過利害,還是以為不動手為妙。
她此刻只恨方才下手不夠狠,沒有直接震碎心脈再扔進湖裡。那樣,他即便能被屬下救上來,也活不了幾個時辰。
謝衍盯著她道:“你是不是在後悔,沒有震碎我的心脈?”
丹薄媚微笑,不置可否,不動聲色後退。
☆、第44章 有違倫常
韓殊覷了覷謝衍的臉色,目光移向丹薄媚,笑呵呵地看她後退,道:“姑娘,出谷只有這一條路,你沒有走錯。”
“是嗎?我看閣下幾位在這裡,還以為沒有去路了。”
“我們在這裡,是等出手傷我主的人,姑娘認識麼?”韓殊明知故問。
丹薄媚沉默須臾,忽然抬頭凝視遙遠的天際,只覺來得太是時候了,便若無其事點頭道:“是不是他們?”
韓殊等人順著她的視線回頭,只見如黑點渺小的三人不斷放大,漸漸整個人影清晰可見。是三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渾身氣度竟似高不可攀。他們皆凌空而立,並不降落,眼神俯視眾人。
謝衍轉身,只看一眼,已知道他們的身份,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宮、韋、崔三家主。
天堂手眾人立刻將謝衍護在中央。那兩名高深莫測的老人雖然皺眉,但並不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大約很有把握攔住,只是不知在疑惑什麼。
“謝三少,隨老夫幾人去別處坐坐吧,三家主親自來請,可不要像上次那樣不給面子啊。”韋家主皮笑肉不笑道。
謝衍眯眼,平視前方,他不習慣仰視別人。
“別處是何處?我看這裡就很好。”
宮家主道:“這麼說,謝三少還是不給老夫幾人面子了?這恐怕不好辦,他們都已準備好了筵席,只等給你接風。你要不去,老夫三人的老臉掛不住不說,也未免太掃興了。”
謝衍不為所動,冷淡道:“筵無好筵,一去絕命。難為你們還要給我找個金碧輝煌的斷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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