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她很重要的人……對她,很重要!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不敢言。”
寧哀哀閉目呢喃,幾不可聞的聲音卻將他從回憶中拉出來。他聽見這句詩,才突然明白為何她的簫聲那麼悲傷,因為她吹的是《湘妃怨》。
他們之間的世界,他好像根本擠不進去,甚至他連競爭的資格也沒有。如果哥哥說的那個人真的是寧姑娘,那他拿什麼和哥哥競爭?
實力?家世?才華?還是權力?或者因為他是弟弟,哥哥就應該讓著他嗎?
不,他不要別人讓他,尤其是這個他一直想要追上的哥哥。
王唯安咬牙,如果是靠讓就能得到一切,他寧可什麼也沒有。他必須要證明,他並不是只活在哥哥光環下的弱者,而是同樣優秀的人。
只有那個時候,他才有資格競爭,也才能更好地守護她。
那麼,這時候,他應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寧姑娘,公務在身,只能送你到此了。你一路小心,唯安告辭。”
王唯安狠了狠心,轉身往回走,拼命不讓自己回頭。
寧哀哀睜眼,眸光輕輕地斜落在他的背影上。
俄而,她靜靜收回目光,依舊眉目無情地繼續前行,並不為這短暫的相逢而起伏波動。
一條雨後未乾的小道,兩人背道而馳,朝陽為他們越拉越大的距離鋪上了晨曦。
偌大的山谷水霧朦朧,不一會兒完全看不見人影了。
這樣濃重的霧氣一直蔓延,氤氳過紅葉落盡的楓樹,氤氳過一夜經風雨的山石,也氤氳過層巒疊嶂的丘陵,在四面環山的湯湯水面煙波浩渺。
一碧萬頃的湖水並不平靜,因山林茂密,時常有翠鳥掠過水麵。但今天不只如此,還有一隻竹筏慢悠悠地駛向對岸。對岸有條羊腸小道,聽這個划船的樵夫講,那就是出谷的路。
樵夫很不幸,大清早就被丹薄媚和謝衍遇見,一番威逼利誘後,勉強充當了船伕的角色。
丹薄媚蹲在竹筏上,蒼白的手指浸在冰冷的水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縠紋盪漾開去,彷彿湖底密集的水草也在隱隱搖擺。她忽然想起,在太學宮後山的一個夏夜,她在溪邊也做過這樣的動作。
彼時月下螢火沉浮,他雪白的袍角若有若無拂在她臉上。
那真是足夠靜謐悠然的時光。不知如今寧寂又在何處,每次相見總是匆匆聚散,如果他不主動出現,她根本見不到他。
丹薄媚不禁嘆氣。
冷不丁樵夫回頭道:“姑娘,你、呃……他好像手臂在流血啊!”
她偏頭看看樵夫,又看看冷臉的謝衍,的確有一股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背淌在竹排上。其實不只是這裡,他全身都是傷——拜她所賜,方才她說想吃狼肉,硬生生將他一掌推進狼群中。小憩醒來,他居然還活著,並真將一頭狼扔在她面前。
這是狀況百出的一路上,最容易置他於死地的一次,然而依然沒有成功。
當然丹薄媚並不想吃狼肉,也就細心替小狼包紮完傷口放了。至於謝衍全身更慘烈的傷口——
“放心,他死不了。死了也不會連累你,別怕。”
丹薄媚可不管,她巴不得他失血過多而死。
樵夫目光詫異地來回打量若無其事的兩人,半晌不見更多的言語,只好轉身繼續划船。
謝衍抬頭觀察四方地形,對自己“人不如狼”的遭遇沒有異議。
真讓她給他止血,他也沒法放心。這已經有前車之鑑了——她曾在他痛得神情恍惚時,去找了一種草給他敷在傷口上,並告訴他這是止血的。於是他沒有拒絕。
然而很快劇痛使他生不如死,他在雨中將那些揉爛的碎草洗掉後才發現,那是斷腸草。
她已心狠手辣至此。
突然竹筏一個趔趄,丹薄媚蹲在邊緣,搖搖欲墜,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沒鬆手。她回頭一看,先見到因用力而血肉崩開的手臂,漸漸往上,才是謝衍冷峻的眉目。
“你們沒事吧?剛才……”樵夫急忙轉身要解釋,不過見狀愣了愣,又閉嘴掉過頭去。
丹薄媚笑了一下,起身道:“謝公子,我大概忘了告訴你,我會水,也沒有重傷,真氣還是可以護體的。”
謝衍猛地收手,冷眼盯了盯她嘴角的笑,偏頭不想再看,淡淡道:“下次不會多此一舉。”
“那就最好,以免你救我太多次,我日後不好意思殺你。”
“沒必要,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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