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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也越來越冷,冷到伸手來推他的人都不自覺縮回手。
丹薄媚心底極怒,臉上卻不動聲色,特意提醒道:“現在是傍晚。”
傍晚。不一會兒,就是月黑風高的殺人夜。
*會眾人自然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瞬間一棍打向她的頭。
丹薄媚盯著那隻握棍的手,袖袍無風自動。
幾乎同時——參議側身擋在她前面,慶忌也牢牢抓住即將落在參議頭上的棍子。
丹薄媚袖袍靜止下來。她似笑非笑地問:“你們說這魚是*會放養的,那麼你們可有報備私佔河塘?可有案底檢視?可有交稅?周唐律法裡可有規定誰能私佔河流?本官記得現在不是西晉,施行的也不是‘佔田制’。”
那人一時語塞,愣了須臾,又立刻掙扎著往後收手,有恃無恐道:“那我們不管,反正說不許抓就不許抓!”
丹薄媚被這樣直白的言論氣笑了。
危險的笑。
慶忌只是冷冷地斜睨那人,不費吹灰之力已將長棍奪過來,隨意一扔,長棍旋轉著撞在橘樹幹上,立時斷成兩截。
*會的人被慶忌震住,不由自主退開兩步。
“兩位大人,算了算了,我們去附近的山裡就是。他們人多勢眾……實在不行,我們每人出一升米……”參議幾人連忙半勸半拉,趁勢拽著丹薄媚兩人出城去了。
☆、第37章 衝冠一怒
城外二十里的山丘上,快到子時夜,一片遠近的蛐蛐兒叫聲,林中秋霧漸濃,白霜清冷。巨大的火堆躥起一人高,火星飛射。
經過眾人舉著火把滿山一通亂抓,終於吃上了來之不易的葷腥。
他們圍坐在火堆旁,吃肉時心情很感慨,參議情不自禁流下了心酸的淚水,看得丹薄媚一愣一愣的。
小吏狠狠一口撕咬山雞肉,崇敬地望著慶忌,激動道:“慶大人武功蓋世,何必要怕他們,直接全部打跑不就行了?”
參議連連搖頭,勸阻道:“萬萬不可。慶大人自然不將他們二三十個人放在眼裡,但是打跑了他們,回頭*會整個分堂來衙門鬧事,就不好收場了。”
丹薄媚道:“南康府到松隆只有一天半的路程,他們*會要真敢公然闖進衙門,正好可以派人去南康府調兵圍剿。衙門畢竟代表朝廷臉面,*會再肆無忌憚,敢滅朝廷威風,今上也容不下它。”
文書嘆了口氣,答道:“明公所言有理,只是這法子我們早已用過。初次*會來衙門收供養,我們只覺天方夜譚,當然十分強硬地拒絕。他們便命人將衙門周圍全部堵住,不讓任何人出門。我們知道不好,立刻傳信給南康府丞,借來五千步兵鎮壓。”
“誰知步兵剛到衙門外,就被兩萬多縣民團團圍住,群情激奮,罵聲一片,並且人數還在不停增多。步兵統領見狀,轉身就走。南康府丞連夜將奏本遞上去,還沒到京城已被*會攔下,根本進不了三省。*會的人大勝,才敢直接洗劫衙門的財物。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順從。”
“整個松隆縣十五萬人,近半數是*會信徒,若真全部聚集起來,誰能以一敵萬?”
“*會建立分堂不足半年,怎麼發展信徒如此迅速?而且,能令數以萬計的信徒不顧安危與官兵對抗……”丹薄媚盯著火堆沉思不語。焰火跳躍在她的眼中,彷彿兩簇金芒。
慶忌左手動了動,握緊長劍,回憶起不堪承受的往事,咬牙切齒道:“當年,如晝也只因寥寥幾句話,便不顧一切追隨她而去。”
“所以,*會究竟有什麼秘密能使信徒為之瘋狂?”丹薄媚皺眉,找不出頭緒,“弄清這個疑問,*會就容易對付了。”
慶忌點頭贊同。參議卻驚恐道:“明公真要與*會為敵?”
丹薄媚眸光輕飄飄地看向他,冷笑道:“不是我要與他們為敵。雖然初因是個誤會,可我們早已經是敵人。”
她意有所指,只有慶忌明白。
隨行赴任的小吏反應不過來,雙眼茫然地望著他們。
文書卻猛地一下站起身,豪氣干雲:“明公說得對,被欺壓這麼久,我們與*會早已是敵人。而且今日之事,以他們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沒完。‘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怕他們什麼,讀書人死也要死得有氣節。”
六名衙役呆呆地凝視與縣丞大人一樣瘦弱的文書,忽覺他們貌不驚人的身體裡都蘊藏著偉大的力量。
丹薄媚頓了頓,心知他們有所誤會,也不刻意解釋,索性將錯就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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