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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他褪了小衣。兩人正卿卿我我之時,忽然聽得屋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男君,女君。”是劉青的聲音。
國師草草收了金鼓,披衣起身,一頭黑線——劉青瘋了?管事當膩歪了想去掃茅廁麼。
顧柔也跟著起來,聽見劉青在外面,以很急迫的聲音道:“外頭來了很多廷尉衙門的官兵,不曉得要做什麼。
顧柔緊張得臉色一變。國師將她攔了一攔:“你在這待著,我出去看看。”顧柔抓著他胳膊,他聲音柔和,將手覆於她手上:“沒事。”
國師在劉青帶領下穿過庭園。
國師府外,火把熊熊,一圈官兵將硃紅大門圍了個水洩不通。
火把明亮處,宰相錢鵬月正在跟廷尉爭執——
“搜吧!咱們奉旨辦差,有什麼可顧忌的,不要讓人家說咱們徇私枉法!”廷尉方嶠道。
最近以來,因為皇帝的一系列提倡儒學重用儒士的政策措施,激起了數百年以來道教貴族的激烈反對,國觀背景的一些貴族,更是煽|動民間|輿論,直指朝廷棄用忠臣。皇帝知曉後震怒無比,他接受了丞相錢鵬月建議,對這些煽動輿|論者強行鎮壓,殺了不少道派名流。
錢鵬月和廷尉一起來,就是因為接到舉報,說有一些正在被通緝的道家人士藏匿在國師府中。
錢鵬月皺著眉頭,倒背雙手在門口走來走去,還在焦慮地斟酌:“這樣不行,你讓我先一個人進去和他說。”“可是……”“別可是了,就這麼辦。”“是,丞相。”
話音未落,門開啟了,錢鵬月和方嶠一同看去,國師清俊玉立的身影出現在門內。
……
顧柔心裡焦急,忍不住要去看,於是換好衣裳匆匆來了前廳。她躲在屏風後頭。
前廳裡,只聽見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跟國師爭吵——
“如今聖意明確,你不要再做不智之舉了。倘若包庇欽犯,你也要受到連累。”
“廷尉衙門收到舉報,說你同江湖組織有暗中牽扯,倘若真是如此,我勸你趕緊向朝廷交代實情。”
“阿情,你要潔身自好啊!”
顧柔心裡打了個咯噔——這不是錢鵬月嗎?
國師聞言雙目一張,精芒直逼錢鵬月:“如有實證,你拿出來,這府上任君搜尋。”
錢鵬月盯著國師觀察了一會兒,見他巋然不動,臉上神情稍加緩和。
他拍了拍國師肩膀:“阿情,我知道這些日,你受委屈了。但時勢變化,我不得已而為之。你不要介懷啊!”
“如今你已為丞相之尊,不必向本座道歉。”
錢鵬月見他態度冷若冰霜,不由得也慍怒了,他忽然舉目直視,眼底似藏著濃郁的陰雲:“阿情,我不會朝你道歉,因為我這麼做並非為我自己,我為天下人!未來的天下一定是屬於儒家的,你且等著看罷!”
言罷拂袖離去。
深深夜色中,顧柔看見丈夫在客廳門口良久佇立,月光幽冷,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聽到了,回過身來:“回去歇著吧。”他的情緒隱藏得一直很深,回頭之時,目光已經趨向柔和。
顧柔勸說道:“錢大人和你是多年好友,你同他說話別衝動,別鬧出誤會。”
她還有一層更深的顧慮,那便是錢鵬月如今已經歸位極丞相,猶如過去的國師,她擔心得罪他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他微微一笑,清風流水般灑脫。“不重要了,去睡吧,明日早起。”
他和錢鵬月的決裂是必然的,隨著儒道之爭的白熱化,他們身後所代表的不同階層利益,也絕不會容許兩人維持著好友的關係。
“你明早要去哪?”顧柔牽著他往臥室走。“國觀。”“去那做什麼。”“卿卿,倘若有朝一日,我非大宗師,也不在朝中任職;你還會同我一起麼。”
“自然了,那樣更好,”顧柔忽然想到了他的意圖,露出歡喜的一笑,踮起腳尖摟向他的脖頸,“那我們就能離開洛陽,找個地方過逍遙的日子了……”
他溫柔地抱住了她的纖腰。
……
第二日,他便去了國觀。
太初殿內,三清祖師畫像掛於北牆上方,殿中一尊青銅方爐巋然而立,爐頂蓋上雕著仙鶴金蟾,那金蟾口中冒出一縷淡淡青煙,如一條絲線般在大殿之中隨風徐徐滕挪,搖曳散去。
丹爐一丈開外,兩旁的青灰蒲團上,國觀的長老真人們分列而坐,商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