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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做。
“啊,她拿了我的搖咕咚,搖咕咚……”那人叫喊起來,聲音恁的熟悉。
顧柔抬頭一瞧,不由得愣了——這不是鬼老七嗎?
鬼老七瞪大眼睛,慢慢地歪過頭,好似不認得顧柔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沈硯真手裡的小鼓,顯出極其渴望,又心生膽怯的神情。
“你還不走,好戲便要開場了。”前面傳來奶聲奶氣地催促。
有個穿白裙子的女娃娃回過頭,肌膚勝雪,臉色蒼白陰鬱,像個剛出窯的小泥人,正是三天前顧柔在郊外遇見的白衣秀士小徒弟。
那女娃娃看見了也好似不認得顧柔,徑直朝鬼老七走過來,鬼老七也好像害怕她得很,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娃娃被母親當場逮住,顯出手足無措的驚恐狀。
“你在幹甚麼。”女童問他。“師姐,她拿了我的搖咕咚。”
沈硯真道:“還給你。”將小鼓遞給他。鬼老七下意識往女童身後一躲,彎腰搭著她的肩膀,不敢直視沈硯真。
顧柔大感驚奇。這兇殘狠毒的一流殺手鬼老七怎麼變得痴痴呆呆,對一個小孩俯首帖耳?
女童接過小鼓,交還給鬼老七,鬼老七捧在手裡,咧嘴傻笑:“謝謝師姐。”
當他雙手從袖子裡伸出來的時候,顧柔全身一震,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鬼老七那雙引以為傲的幽冥鬼爪呢?
不光是鬼爪,連鬼老七的雙手都沒有了,只有兩根棍子似的手臂禿嚕在外,用裹布纏扎著。鬼老七的一雙手竟然被齊腕斬斷,難怪他連一隻普通的撥浪鼓都拿不住。
“拿穩了,小心點。”“師姐師姐,你等等我。”女童轉過身,領著鬼老七走開。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簡直奇怪到了極點,好像大人才是小孩,小孩才是大人。
女童和鬼老七走到顧柔右手邊不遠處,找到兩個座位入座,原來也預定了前排觀戰的位置。
顧柔詫異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這兩人,不一會,果然,那天的白衣秀士領著那叫做小讓的男童出現了,他俯身同女童說了一些什麼,女童頻頻點頭。
說也奇怪,白衣秀士如此溫文爾雅,鬼老七在旁邊見了他直打哆嗦,如同見了煞星。
白衣秀士今日高簪佩劍,肩披一件雲氣紋錦織的白袍,顯得格外神光煥發。
顧柔還在想鬼老七——他說收鬼老七為徒,敦促他改邪歸正,該不會就是他斬斷了鬼老七的雙手罷。
正想著,對方已看見了他,朝他微微一笑,氣韻溫文爾雅。
顧柔亦還禮向他點頭,然而下一刻,卻見他解開了白袍交給男童,裡面穿了一件潑墨繡銀絲的玄色道衣,緩提款步,施施然朝中場走去。
他登上了風雨臺。
顧柔微微發怔,陰風瑟瑟,她竟起了不祥的預感。
他玄衣如墨,獨立高臺,狂風吹得他衣袂飛舞,望之當真如天神下凡一般。
他面含微笑,開口道:“在下江遇白——”顧柔便已經呆了。
——他是江遇白?
顧柔一時過於驚訝,竟然聽不清他後面在說些什麼了。
待到回過神來之時,江遇白已經說到:“此番江某北上拜訪國觀,一為切磋武藝而來,劍宗氣宗本是一家同源,不應各自閉門造車,多番交流才是推進武學之道;二乃我南北道宗統一的盛事,此次比武的勝出者,即為道宗領袖。”
他這般說完,觀眾席上前來觀戰的南宗弟子們齊聲喝彩,北宗的國觀長老們臉上俱是陰雲密佈。
不多久,國師旋即而至。他徐徐登臺,白衣肅立,目不斜視,神光尤為清澈。
他和江遇白二人相對,周遭觀眾席上,眾人矚目。
江遇白這是頭一回見到國師,目光從他腰際閃過,卻是微微一訝,隨即笑著拱手抱拳道:“十年前,家師同令師紫衡真人於風雨臺上會武,不料中途折斷佩劍,比武便就此擱淺。這十年之中家師始終為此掛懷,於是命江某再來討教。如今能夠有幸得見寶劍再現,實乃三生有幸,快將寶劍請出來吧。”
眾人聽他這麼說,只道是尋常的客套之詞,可是顧柔和國觀眾位長老們聽見,神色卻都變了。
只因為國師腰際所懸的佩劍,並非國觀至寶太上忘情。
玉素長老開始和玉明長老竊竊私語,玉清掌門神色凝重。
那臺上,國師開口道:“交手本為切磋,虛位可有可無;一點凡器,也不必認真。”他本風姿嫻雅,又兼聲音涼潤,倒顯得舉重若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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