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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一眾都垂頭不敢多看,等換完衣裳,首輔已經在外頭被晾了一刻鐘。
趙祁慎大步往外走,一撩袍子坐下說:“首輔有何要事。”
首輔過來三回終於見著人,再有氣也只能壓著,見過禮後說道:“陛下,穆王一事,陛下還得三思。”
“三思?朕不懂首輔的意思。”
“陛下,臣知道陛下對臣有所誤會,但臣等只是臣子,若是換了穆王,那便不只是一個臣子的身份了。”
大家都是聰明,而且就是要挑明事情,首輔單刀直入。
趙祁慎就笑了,笑容有幾分玩味:“首輔這話倒是有點意思。”
“陛下可細想臣所說的有無道理。陛下剛剛登基,朝中還有許多事務並不熟悉,仁肅帝病重的時候,都是太后娘娘領著眾位大人議事,娘娘如今過問朝事也是怕陛下有應付不來的。如若因為此,聽信了奸佞的挑撥,陛下就徹底與娘娘決裂,不得傷了娘娘的心。”
這個奸佞指的是誰,深究起來有好幾層意思。顧錦芙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恐怕是這裡頭的一個,不鹹不淡地說:“誰是奸佞,陛下自有聖斷,聽著首輔這麼說,反倒像是在挑撥了。”
首輔冷眼看向她,對她那張俊秀的面容越發不順眼,但知道這會不能和她逞口舌之快。畢竟是天子心頭上的人,他是來談判的,於是移開視線說道:“陛下,臣這裡頭有一份關於賦稅的章程。。。。。。”
“陛下,臣這裡也有一個賦稅的章程,若不陛下先聽聽臣的?”
顧錦芙直接打斷。
她知道首輔想要做什麼,想要拿著賦稅的事情來談和。
他們現在也知道穆王下步肯定不放過他們,即便穆王放過,天子也得在裡頭做文章清肅戎衣衛和一批大臣,所以現在想借此事爭取。
她偏不如他們的意。
關於賦稅的事情,她也想了很久,先前是想讓內閣拿出決策,她再融進一些自己的想法。現在看來沒這必要了。
趙祁慎就喜歡她這囂張的樣子,自然是縱著她:“你說。”
首輔被她搶先,憋得臉色鐵青,顧錦芙朝他挑釁一笑,稟道:“臣以為,如今賦稅繳不上,一是因為近些年天災,百姓連肚子都吃不飽,哪裡來的錢交田賦。對商人的賦稅又太低,真正流進國庫的,還是眾多百姓積少成多的稅款,臣以為重農抑商才是根本。”
“咱就加商人的稅,加到比前多兩成,但如若那些商人願意按正常市價買田開墾,我們可以按比例減賦。商人或是不從,那就一律貨資不得河運和過關,為了禁止商人在這個時候哄抬物價,加一條油糧布的市價限值。哪家商行超出市價就加收賦稅,百姓在這上頭也吃不了虧。”
只要米糧布價維|穩,於百姓的生活就沒有影響,而又變相讓商人去掏錢去買田僱傭農戶種地,相當於解決了一批良田荒蕪。也解決了一批農戶田無收無收入的情況。
趙祁慎細細聽下來,覺得一舉多得。
首輔神色幾變,沒想到她居然是從商人那頭下手,倒是和內閣都想到一塊去了。只是。。。。。。首輔想了想,說:“這方法看似可行,但如何保證各州府的商人就按著朝廷定價去賣糧。”
“這些當然是下放到各州府衙門監督,不然養他們吃乾飯的?各州府衙門如若監督不到位,或敢與商勾結,那就換人,殺一儆百。再說了。。。。。。”
她說著微微一笑:“再者,可效仿成祖,派內監的人到各州府相互監督。如今河工水利、織造局及鹽田一塊還是按著成祖時的行事,有內監與朝臣相互監督,於此事上每州府再派人過去,也不費什麼事兒,還能直達天聽。”
說了那麼多,她的野心也算是暴露出來了。首輔手一抖,這個魏錦就是想控權,一句直達天聽,不就是在暗示朝臣有矇蔽天子的意思嗎?!
“臣覺得不妥,先帝撤番廠,就是因為有內臣勾結反王,動搖朝綱。。。。。。”
“朕倒覺得可行。”趙祁慎手指輕輕一敲桌子,不理會陰沉著臉的首輔,“百官裡有言官,內監裡也該要有直達天聽的,想來成祖當年就是這麼認為,才會設立內監監督。”
他搬出成祖,首輔不能反駁,想著拿來示好的籌碼就那麼折了,一時間也茫然不知如何再談。
趙祁慎趁這會說:“穆王一事,朕會繼續查下去,總歸是要有個結果。太后那頭,朕知道太后為朕的好意,朕也立了翊德皇后之子為太子,所以沒有首輔所謂的受奸人挑撥離間。首輔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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