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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不好受。
十根手指頭都抹好了藥膏,他又倒了點,抬手往她右眼眼尾抹過去。
姜琴娘偏頭躲過,這下不僅是耳根發燙,那張臉還紅了。
薄薄的粉色,彷彿三月春桃,嫩腮雪肌,媚秀天成。
“先生不用,我……”姜琴娘往後退了一步,極力閃躲。
楚辭眉一豎:“過來。”
低沉的嗓音,粗糲醇厚,如窖藏美酒,醉人而不自知。
姜琴娘心肝顫了幾顫,她覷著他,覺得他兇惡極了,好似拿著戒尺,真會抽人手心的威嚴夫子。
她不自覺低著頭,露出一小截雪色脖頸,然後慫噠噠地又挪了回去。
楚辭讓她這沒出息的小模樣給惹的哭笑不得,可他從頭至尾都冷著臉,細緻專心地幫著她重新將眼尾的那條紅腫痕跡上藥。
事畢,他將瓷瓶塞她手裡:“一日三次外用,三天就能好大半。”
姜琴娘忙不迭點頭:“曉得了。”
楚辭凝視她,忽的問:“這些年,琴娘你都過得不快活?”
猛然間聽聞自個的名字,特別還是從楚辭嘴裡冒出來,姜琴娘一個激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楚辭見她一聲不吭,皺著眉頭輕咳一聲建議道:“你想離開蘇家麼?你若是想離開蘇家,亦或離開安仁縣,我能帶你走。”
姜琴娘愕然,意外又困惑:“我為何要離開蘇家,離開安仁縣?”
楚辭斟酌道:“老夫人並不喜歡你,今日還那般待你,你往日的付出並不對等。”
聽聞這話,姜琴娘明白了:“先生,我不是為老夫人。”
楚辭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我操持蘇家,從來都不是為了老夫人!”姜琴娘表情認真,帶著楚辭不懂的情緒。
姜琴娘輕笑了聲,她繡鞋腳尖一下一下地磨著阼階:“先生有所不知,我嫁過三次……”
頭一嫁,是和青梅竹馬締結連理,婚期定了,然而她還沒等到那日,卻先等來了青梅竹馬摔死的訊息。
竹馬只是想給她採野蜜,爬上高樹,意外跌落,頭顱墜地,當場身亡。
第二嫁,她才和新郎拜完堂,新郎就被抓了壯丁,從此一上沙場數栽,最後她只得到一紙訃告遺書。
三嫁富戶,卻是蘇大公子親自挑得她,五十兩銀子買來,她就成了他的填房繼室。
一月之後,蘇大公子去了,她的名聲在縣裡就越發不好了。
“先生,你覺得我這輩子還會有孩子嗎,親生的那種?”姜琴娘摸著肚子,低聲問。
楚辭沉默,他下頜線條緊繃,半張臉都隱在暗影之中,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姜琴娘搖頭:“不會有了,因為我不會再嫁第四個人,所以蘇重華就是我唯一的兒子。”
“再過十年或者十四年,他中舉及冠後,約莫老夫人也行將就木,整個蘇家,你說誰做主呢
?”
“我只要再熬十來年,上不用伺候公婆,下不用照顧幼小,甚至,”她說道這,偏頭看著楚辭,黑眸晶亮,並充滿憧憬,“不用為夫君風流多情煩惱,且蘇家這些年賺的銀子,足以讓我下半輩子過的很好。”
“所以,我為何要離開蘇家?”
她口吻輕飄,與黑夜裡娓娓訴來,讓楚辭覺得,似妖魅低語,蠱惑人心的很。
第12章 我會幫你
縣令蔣明遠將姜琴娘帶去衙門問話的事,在縣裡傳的沸沸揚揚之後,到底還是讓雲家知道了。
不過兩天,雲家擊鼓鳴冤一紙訴狀將姜琴娘告了!
因著金鷹大人目下還在安仁縣,對雲鍛之死,縣令蔣明遠本就十分重視,日夜清查線索,焦慮的頭髮都白了。
雲家還不依不饒誓要狀告姜琴娘,在外惡意造謠生事,只道姜琴娘平素就勾引雲鍛,兩人之間更是有過不清不楚的關係,雲鍛的死,姜琴娘就是兇手!
這般流言一出來,有那等偏聽不恥的,硬是拿著菜葉雞蛋砸蘇家大門。
有百姓擊鼓上呈訴狀,便是此時證據不足線索鮮少,蔣明遠也不得不接下,開堂案審。
安仁縣的縣衙,是每七天開堂一次,距離下一回,也就只有三日功夫而已。
彼時的姜琴娘不出院門半步,她整日坐在榴花樹下刺繡,彷彿外頭的風雨跟她毫無關係。
便是曉得雲家告了她,她也只是垂眸應了聲。
那等安靜,叫人心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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