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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堪稱寬嚴相濟,相得益彰啊。”
你老人家就差沒說合作愉快了,不過李佑突然醒悟過來——從此之後,難不成為了樹立威嚴幹練形象,判案風格偏於從嚴從重的李推官將會成為王老大人源源不斷的可名利雙收的提款機?關鍵還是李大人自己主動選擇了這條路的…
多疑多思的李佑又猜測起另一種可能。王同知這樣一次兩次也還罷了,若是回回如此,府衙中人也不傻子,大家都知道了李推官的判決在王老大人那裡可以輕易修改,那他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威信豈不蕩然無存?或者說威信都轉移給了王老頭?!
不會真發生這種情況罷?看著王老同知,以後或許是王知府那親切坦誠的笑容,饒是機變百出的李佑一時也真拿不定主意。他當初給作風強勢的陳大人當屬下時,都不曾有過如此沒辦法的感覺。
最終李佑只好暫且掛起念頭,等萬一真出了那種狀況再見招拆招罷。他不得不服氣,再平庸無能的人,在官場打滾三十年也能修煉出點神通了。
可嘆在年輕的李推官眼裡,王老同知身上總是有著揮之不去的平庸無能四個字。
閒話不提,王老同知這點目前還無傷大雅的心眼影響不了李推官的好心情。卻說李佑正月十五日上午到了虛江縣家宅,發現家中從大門到各房,都掛上了大小不一顏色各異圖案喜慶的彩燈,節日氛圍極其濃厚。
此時妻妾婢女(說起來由於老爺立身不正李佑家婢女真是一定要掛在妾後面的)們都聚在堂上議論著什麼,齊刷刷的一身白襖。不要誤會有喪事,女人正月十五穿白是習俗。
“怎麼了?”李佑說。
半婢半妾的梅枝搶在前頭代表劉娘子回答道:“家裡想在北街上租個樓面看景,誰料租不到,還被人貶損了一頓。”
這可稀罕了,初步達到居移氣養移體境界的李佑沒有暴跳如雷勃然大怒,發現了珍稀動物一樣很好奇的問道:“是誰不開眼?”
原來以這年頭風氣,正月十五比元旦時還熱鬧,和中秋類似,都是傾城出遊的夜晚,也是封建社會里男女勾搭成奸的夜晚,有詩云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又見去年人溼了春衫袖。花燈綵棚火爆煙花之類民俗的是個國人都知道,虛江縣還有百戲雜耍、河燈、舞龍燈等節目。
窮有窮的過法,貴有貴的過法,富貴人家常常會租下臨街樓面,全家齊聚一堂,居高臨下觀燈看景,這也是一份象徵身份的體面。虛江縣最繁華的街道和水路就是從縣城中心到北關、再到城外虛河這段,統稱為北街。
李佑家裡,李父李母過年回了老宅,李老爺長時間不在家。留守的妻妾婢女們商討過節時,在孃家有過經驗的劉娘子忽然提議租樓看景,受到大家一致歡迎,並認為這是七品李家應有的場面。昨天女主人們便打發管家李四去找地方,但可惜太遲了,北街兩邊的樓面大都被訂下了。
更要命的是,好容易打聽到有個空閒樓面,結果居然是嚴家的產業,李四去談的時候白白被嚴家管事給羞辱了一頓。
“是小的無能。”李四請罪道。
李佑擺手道:“與你無關。”
拋開嚴家不提,李佑對租樓觀景的事其實是無所謂的,但看到妻妾婢女們的希冀目光,身為男人能說一個“不”字麼?又不是超出了他身份能力的非分要求。
可他也變不出樓面來,去找個熟人家擠一擠更是笑話…李佑剛要開口時,突然從後院方向進來個美人兒,原來是隔壁的李媚姐。
不要質疑李媚姐怎麼從後面冒出來的,她家後院和李佑宅後院是打通的,然後李媚姐過來就不走正門了,李家人都習慣了這點,有時候老爺在後院忽然消失也更不奇怪了。
李媚姐見了李佑掩嘴驚喜道:“哎呀,李老爺回來了。”
驚的太假,我就不信沒人給你通風報信…李佑調笑道:“媚姐兒在那邊春閨寂寞了來尋熱鬧麼。”
李媚姐掏出一錠銀子塞給李佑道:“我的大老爺,拿好了,這是你本月的冠名費。”
堂中眾女雖然對不肯當妾只肯做外宅情婦的李媚姐心思不一,但提起這個冠名費都忍不住偷笑,照顧老爺面子才沒有出聲。就是李環那本《黛玉觀園記》封皮印上“探花先生指點女徒弟”字樣的費用,好像已經寫到第四五冊了罷…
李佑看著手裡銀子,十分無語。當初他手頭窘迫無比,為了每月十兩銀子和媚姐兒討價還價講了半天(金寶兒也是幫兇),堪稱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回想起來真是穿越以來最丟人事件之一。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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