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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批詞道。
“你說府尊想表達什麼意思?”
“必然是警示!”庒師爺一口斷定道:“設身處地的想,若在下居於府尊之位,城中來了東主這樣的人,也會不太安心的,總得做出點什麼表示。”
少年得志到過分的李大人李別駕李縣尊從本質上還是驕矜xing子,從來不善於為別人著想。未見過面的府尊大人心情如何,更是不在考慮範圍內。
經過莊成賢提醒一句,李佑才察覺到這個問題,不過李大人也就僅僅是道一句“有點道理”而已。
可以想象,如果揚州城中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他在朝中擁有巨大背景。他要才名有才名要聲望有聲望。他掛著府通判官銜所以名份上屬於知府同僚而不是下屬,他的實際職責為直接掌管全府精華命脈地方,傳言他在蘇州府時作風十分霸道跋扈…
不得不承認,這時候誰來當揚州知府只怕也睡不好覺。
庒師爺醞釀一下腹稿,又開口道:“為親民官要訣在於事上安下,事上可以巧、事上可以智、事上可以柔。如今東主才剛到任,上下交流不暢有點小事端實屬正常,並不是不能化解的。在下所料除了警示之外。府尊還有想試探東主態度的心思,東主只要做出些曲意逢迎的動作,叫府尊心裡舒服了自然一切都會好轉。”
李佑面帶幾分譏誚,伸手點著莊成賢道:“庸俗!真庸俗!本官有點糊塗了,你是羅知府的師爺還是我李佑的師爺,怎麼滿嘴都是要照顧羅知府的心思?你說羅知府想試探、警示本官?就憑他也配麼?等他當了大學士再來與本官耍心思罷,現在他沒有這個資格!”
正抓緊機會賣弄xiong中韜略、顯示才幹見識的庒師爺登時啞口無言,他被自家東主的驕狂震到頭腦空白。第一次自慚形穢的感到只在府衙和道司打滾幾十年的低端從政經歷,有點配不上東主的境界啊。
周杰希也聽得目瞪口呆,只有從京城一路追隨過來的崔真非神情如常並感到很理所當然。
李佑很清醒的知道。現階段江都縣工作最主要的矛盾就是一點,先進的生產關係與落後的生產力之間的矛盾。縣尊是強到在朝廷大佬心裡掛了號並簡在帝心的縣尊,縣衙是卻渺小到在揚州城沒存在感的縣衙。
風花雪月的名士才子名頭對地方豪強的威懾力還不夠。剛想撕開一道缺口,在揚州真正豎起自己的旗號。就有人想跳出來堵上缺口,孰可忍孰不可忍。
此時若退讓,以後只怕要讓那些不長眼的人習慣成自然!人和人的關係,都是從第一次變成慣例的。
最後李大人一針見血道:“本官也不信堂堂的大府府尊如此淺薄,只能說明是有人唆使的!所以這既是警示也是試探,更是毫無自知之明的敲打。幾種緣故和在一起了!”
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從上任以來所幹的事情裡,真正惹到人的無非是不按規矩的追討“積欠”鹽課而已。訛銀子倒是其次目的,主要是yu拿此當立威之舉。
居然輕蔑的指責主官沒有自知之明…幾個本yu出謀劃策的師爺面對東家李大人的王霸之氣,只能黯然敗退。
出得堂來,崔真非對另二位道:“在下總覺得東主心內有點還是有些不甘哪,書迷們還喜歡看:。本來以他在京師提著烏紗帽搏殺出來的江湖地位,外放都該是四五品。現在搞成六品知縣,委屈之情多少必然有點。這情緒卻叫羅知府正好撞上。”
莊師爺無語,他是真不能理解二十來歲的正六品縣尊怎麼就委屈了。他開始默默反思自己的定位,難道東主需要的是勤勤懇懇老黃牛般的種田型人才,而不是廟算畫策的謀士型人才?
周杰希心生崇拜的感嘆道:“不能見得東主在廟堂之上的風雲jidàng中外矚目,甚為憾事也。”
“數年之內,東主遲早會重回京師。”崔真非信誓旦旦道,恐怕他比李佑自己都有信心。
李縣尊考慮府衙之事時,最大問題是不太清楚羅知府是個什麼底細。於是想起前任江知縣遺留的幕僚胡振汝。此人在揚州城多年,十分熟悉各處情況,與各衙門都打過交道的,現在看來相當有用。等他回來,如果事情辦得好,就聘來作第四個師爺罷。
想來想去已經是午時,李佑起身要回內衙用飯,這時卻有小吏送帖子進來。
李大人起初還以為是金百萬又來下帖子煩擾。然而看時,卻發現這是揚州城第一衙署、赫赫有名的兩淮鹽運司送來的,沒別的事,請他赴宴。
原南京禮部尚書、新任禮部尚書海書山大人從南京出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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