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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忠直大臣的李佑欲哭無淚,真真是自討苦吃了。早朝公認的很辛苦,頂著星星起床,隨著月亮進宮,夏熱冬寒,又禮儀嚴肅不可輕忽。這下想偷偷翹班都不可能了。
馬上要到冬季了,想想一下自己在凌晨六七點,頂著寒風、吸著寒氣在上千昏昏沉沉的人面前念奏本的蠢樣,李大人就不寒而慄。
二百二十四章 出賣駙馬的後遺症
二百二十四章出賣駙馬的後遺症
“說書”場子散了,天子退入殿後,侍講大臣魚貫而出。李佑與朱放鶴、以及若干翰林官這些穿青袍的,只能避讓一旁,請穿紅袍的先行。
趁此機會,朱放鶴對李佑低語道:“你啊,這嘴臉學得真快。勸陛下不以聲情自娛,你自身做得到麼?”
“身在其境,不得不為爾。”李佑做出無奈樣子道。又盯著剛才向天子奏報讓他作朝會讀本官的那老者背影,歪歪嘴問道:“此人為誰?”
朱放鶴知道李佑所想,笑笑道:“袁閣老。”
原來就是那個普遍不受京官歡迎的大學士,果然是人嫌狗憎!李佑心裡罵了幾句。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突然跳出來多此一舉,難道為了迎合天子惡趣味?
這回李佑還真猜對了,袁閣老為的就是既能在小處暗暗討得天子歡心,同時又沒什麼風險,明面上也是褒揚李佑,不會落人把柄。他的行事風格向來如此,不然先皇怎會不由廷推直接簡拔他入閣,一直進位到文華殿大學士。
兩人同行出殿,朱放鶴邊走邊問道:“林黛玉是何人?天子為何初見你便問此人近況?”
李佑支支吾吾簡略道:“此乃江南流傳的書中人物。”
朱放鶴大感興趣,追問道:“是何種書?”
李佑皺眉半天,“是一本佳人才子書,閨閣閱眾甚多。作者與我有一些關係,不曉得天子居於深宮怎的知道這書,奇哉怪也。”
朱放鶴畢竟對宮中事務熟悉,稍加思索便有了答案,猜測道:“年初太后下詔,從江南選了一批女官充實宮掖,莫非由此而來。”
李佑恍然大悟,那定然是了。皇宮中女官多要年紀較長、能書會寫、做事有分寸的。這年頭江浙一帶女子文化水平比較高,女官常常選於此地。所以這些人帶幾本《黛玉觀園記》入宮不奇怪,卻不知怎的讓天子看見了。
想至此李佑便忍不住問:“天子日常所讀何書居多?”
只聽朱放鶴嘆道:“慈聖宮和歸德千歲對天子管教甚嚴,每日讀書不出經義、史鑑、詩抄、時策、歷算,左右內監不敢有違獻者。”
李佑將音量壓到最低:“天子後宮可有侍寢之人?”
朱放鶴為李佑的問題楞了片刻,搖頭道:“應當是無。慈聖宮怕天子年少傷身,嚴禁女色近旁,乾清宮所用女官皆為中年婦人。”
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李佑在心裡為皇帝陛下的苦悶生活嗚呼哀哉了一把。
估計這可憐的青春期少年整天活在子曰詩云裡,偶然從女官手裡看見個《黛玉觀園記》便像撿了寶,哪怕是逆向後宮文也飢不擇食了。
而太后和千歲根據歷史教訓,嚴防內監獻惡書教唆天子,卻沒想到女官手裡也有了跨越時代的作品。
李佑可以斷定了,用春閨出題並非天子有意不端正,而是一個逐漸發育的少年對相關事情非常好奇的表現…唐詩宋詞裡寫閨情的還少了?大概這就是天子受到的最大尺度性教育。
可憐,陛下這點樂趣在今天被李大人誤以為是出言戲弄,為了自身形象義正言辭駁斥掉了。
眼看走到會極門這邊,朱放鶴要出去,臨別想起什麼道:“近月不見林駙馬,甚是怪異,我多方打探,卻聽說入住長公主府不曾外出。其中內情,李大人可曾知曉麼?據說之前你曾夜入駙馬府。”
李佑暗道這駙馬八成是被軟禁了罷,歸德千歲當然不會傻到將事情真相傳揚出去,不然平白給人口實,自尋煩惱。
該怎麼與朱部郎說?在其中充當了不光彩角色的李佑也很為難。最後言簡意賅的說:“駙馬委託我敲登聞鼓狀告長公主,狀文在我手中…”
話這麼說倒是沒錯,就是省去了李大人引誘駙馬上鉤的前戲。
朱放鶴大驚失色道:“他竟要如此決絕?”
李佑看了看朱放鶴表情,繼續道:“我卻不知如何是好,但思量自身實在承受不起敲登聞鼓的後果,若皇家臉面蕩然無存,都是在下之過。便將狀文交給了長公主。”
朱放鶴嘆口氣離開了,“雖屬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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