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部分(第2/4 頁)
二百三十一章 失態的大學士
二百三十一章失態的大學士
李佑這一招,倒也許多人預料之中…畢竟“乞休致仕”是每個官員都該具備的技能,所謂進退自如,大家心知肚明的潛規則,其他書友正常看:。
其實李佑不知道該怎麼說,想起上輩子課本上“乞骸骨”這個詞,便活學活用了。但這詞從弱冠之年的他嘴裡說出來,頗為好笑。
十***歲就在君前“乞骸骨”,教那些四五十歲還在科場上奔波的人情何以堪。這應該創了大明的歷史紀錄罷?幾位修過史的翰林官開始回憶起來。
殿裡眾人都去圍觀新紀錄了,沒人注意到少年天子的臉上有喜色一閃而過——八年了啊,終於有人…
話說大明皇帝這個職業,簡單歸納起來有四大政治職責(權力),當然想不想去做另說。分別是:祭天、視朝、面議、批答。
但十幾歲的景和天子這四項職能都是怎麼履行的?
朔望三六九的朝會上,他是坐像,只有“知道了”“照例”“是”幾個答話選項。按慣例朝會一般情況下只象徵性奏事不作決議,他想乾綱獨斷也沒人聽他的。
和大臣面見的經筵日講裡,他是一動不能動的學生,蹺一蹺二郎腿都有一群苦諫的,書迷們還喜歡看:。做學生自然沒有決斷政務的資格,侍講的大臣也不會與他議事。
日常政務流程中,他拿到手的章本都是已經批紅過的“只讀文字”,送他這裡僅僅為了讓他學習,可以看但不能改票,什麼也決定不了。
元月郊祀天地時,他被大臣視為年小體弱,生怕天寒地凍鬧出個駕崩引發社稷動盪,所以不讓出城去,祭天的事情由幾位國公爺爺輪番代勞了。
故而天子登基八年,沒正式處斷過一件政事。朝政有母后,宮務有長姐,禮儀性的朝會之外,沒有大臣主動找他請示過。今天卻是破天荒了,第一次有人非禮儀性的直接君前奏請。
不由得聖心大悅,天顏漸喜,龍目泛彩,金腮含笑。就差五彩祥雲朵朵飄,十里香風陣陣起來應景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這是值得紀念的一刻…景和天子一拍大腿,竭力使自家腔調更深沉威嚴,“李佑所奏,朕恩准了,賜冠帶還鄉。”
批准一件大事的感覺很不錯,少年天子想道。
天旋地轉!李大人猛然抬頭,徹底懵了,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小皇帝怎麼回事,居然完全不按江湖規矩來…難道此時不是該出言留人,好讓他藉機下臺階麼。他也準備了一些後手,現在還怎麼玩?
別說李大人,殿中大臣全都有點懵。且不論皇帝現在有沒有資格處置臣下,就算親政後有了資格,也不能如此輕率。
李佑現在是內閣舍人兼著經筵讀書事,還是陛下你親自指使的差事,也勉強算近侍之臣,又是當面請辭。按照禮節要慰留一番以全君臣之義,門面功夫應該做足,然後再說乞休者該不該走人,這就是“禮”。
哪有當面就乾脆利落的批一個同意,這潛臺詞和“你趕緊滾蛋”也差不多了,書迷們還喜歡看:。當皇帝的,怎能如此草率隨意不仁慈***道?太不尊重臣子了,士可殺不可辱哪。
李佑還在發呆中,便有一位不認識的御史出列,大聲道:“為人君者豈可輕佻無禮,驅近臣如奴僕?若盡喪臣民之心,何以君天下!”
天子正在興奮中便被澆了一頭冷水,也覺察到自己言行不妥當被捉了痛腳,無奈的捂了捂臉,連聲說:“知道了,知道了。”
李佑微微安心,卻見四個大學士之一的袁閣老出列,對那御史斥道:“君上有過當諫之。但你危言聳聽、誇大其詞、巧言為飾,是何居心,置君上於何地?還敢咆哮君前,成何體統?我看你應當自請責罰,以正視聽!”
一盆冷水之後,現在又一陣暖流湧進天子的心頭,這袁先生不愧是父親嘉許過的人物,很是體貼人,知道當這皇帝不容易。
這御史真不曾料到袁閣老跳出來噴他,愣了一愣,之後卻沒敢與閣老爭鋒。
一出接著一出,一個接著一個,再遲鈍的人也發現殿內局面波詭雲譎了,怎麼演變成這樣的?
袁閣老壓制住了御史,當即口水又噴向李佑,諷刺道:“今日千歲有言在先,求去何必挾君。你大可上疏乞休,恭候聖裁,老夫是不吝於為你擬票的!”
李佑心下惱火,他又不是真想走人,無奈託詞而已。瞎子都看得出來,大家都懂這個規矩。你袁閣老還說這種要逼著弄假成真的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