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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只敬祖宗,本就不待見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能批下一百兩自覺已經是很照顧李佑了。何況秋收未至,今年稅收的羨餘錢還沒上來,臨近秋收這兩三個月正是縣衙日用緊張時候。
李佑苦笑道:“大老爺!這一百兩隻夠修個土臺子擺些祭品儀器的。大老爺愛民之心,出場不用錢。但其他還有和尚道士們作法事的臺費呢,至少需幾十個,況且作法動輒歷時十天半月,花費不低。”
臺費?大約江南如此稱呼香火錢罷,陳知縣邊想邊道:“我縣是江南詩書禮教之鄉,還能沒有幾個慈悲法師憐憫世人麼,書迷們還喜歡看:!你且去尋訪些真正品德高潔的法師來。”
李佑退下又找工房的吳典史安排了修建祭臺的事情,說定了招工匠二十個、徵發民役若干,工期五日。李佑派王忠袁明拿鞭子輪流督工,務求按期完工。
接下來就是組織和尚道士作法事了,虛江縣大小寺廟宮觀加起來倒是有兩位數,李佑當然不會想著都拜訪到。他列了幾個有名的廟觀,心想若是談妥了便由他們自行組織同行,省心省力。
按習慣,這麼麻煩的事情當然是安排王、袁二人去,但他二人卻推辭不去。李佑呵斥道:“你們膽敢躲差偷懶麼!”王忠慌忙道:“我二人身份卑微,去請高僧怕被認為輕視不敬。就算不是縣裡官員去,至少也得典史去請。所以這項差事我們萬萬接不了。”
說的也有道理,李佑定了官船,決定自己明日跑一跑此事。
再說另一頭的事,朱家集民戶朱知禮狀告嚴府,算得上近日虛江縣不大不小的一個新聞。嚴家父子覺得事情蹊蹺,找來當時隨孫管事去朱家集的莊丁詢問,但事情仍是不清不楚,一團迷霧一般,那關鍵人物孫管事也失蹤不見,不知去向。
但這樁案子的審理,被天意打斷了。原來是因為近兩個月無雨大旱,知府為了祈雨下的五條禁令之一是暫緩刑名斷獄,如此朱知禮告嚴府的案子就後延了。
李佑父親聽到此事,不禁閉目嘆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乎!”手中依然握著三國志通俗演義一卷。
本來到了審案之日,只要依照他非常專業老到的經驗,將孫管事屍體給嚴府栽一個好贓,指認嚴府殺人滅口,嚴家父子有一百張嘴也難說清。恰好知縣也厭煩了嚴家,那父子倆打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如今盛夏季節,等到祈完雨,屍體爛成渣渣,黃花菜都涼了。
第三十七章 惟是袈裟披最貪
第三十七章惟是袈裟披最貪
這天結束了難得忙碌的一日公事,李佑疲憊的回到住所,其他書友正常看:。見堂屋桌子擱著一柄扇子,李佑拿起來細細觀摩,卻是精刻美人像的象牙扇骨,上好的白綾扇面,開啟便有異香撲鼻。又見那扇面畫有美人鞦韆圖,栩栩生動的很,看署名卻是仇十洲作品。
畫多半是假的罷,但扇子握在手裡李佑只覺溫潤適宜,開合幾次賞玩愛不釋手。心道自己在縣內算是半個名士了,手裡也正缺這一把傢什,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呢?
小竹稟報說:“老爺,這是白日裡那位孫相公送來的,道是賠禮。”
李佑本以為這是金寶兒放在這裡的,家裡也就她可能擁有這樣的東西,誰知卻是孫幫閒送來的禮物。撫摸著扇子李佑想道:“那夜的斥責是不是對他有些過分了?畢竟打小的鄰居多年的朋友,回頭還是道個歉罷。”
金寶兒也拿過來玩賞了幾下評價道:“老爺,這把扇子與你甚是相襯。”
“我要教人換了扇面,找個畫師畫上我家金娘子,那才是相襯於我。”
“奴家這身份可當不得你家娘子。”金寶兒掩嘴笑道。
李佑想起明日之事,對金寶兒和小竹說:“明日我去城外北丘寺找那裡和尚談談心,你們去不去?有坐官船的便利。”
“奴家想去燒香。”金寶兒道。
“那就都去!”李佑決定道,“不過,小竹你為何臉色不佳?”
小竹哽咽著說:“那兒和尚一點都不靈!母親帶著奴家去過,給廟裡舍了好多錢,家裡東西都賣了錢白送給和尚,一些兒也不管用,都是大騙子,父親還是沒了。嗚嗚嗚……”
金寶兒遞手帕給小竹道:“奴家也不去了。”又安慰小竹說:“你還有母親,我連父母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只知道是揚州人,這些年來也只好認了命,唉。”
李佑本打算官船私用、攜美泛舟出遊,也是一大人生快事。誰想到觸及了小竹傷心事,無奈。
次日,李佑單身乘舟,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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