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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自然是各種豔羨,所有能靠近天子的位置都是值得羨慕的…
當這個傳播新聞的人進了屋中,適應了光線,赫然發現“那廝”正立於火盆旁,當即痴了。
李佑不欲破壞今天的和藹可親形象,連續嚥下幾口氣,皮笑肉不笑道:“這位仁兄似乎姓潘?承蒙報喜,多謝了。”
出了東閣,李佑心下奇怪。上回自己當了一次讀書官,與袁閣老罵架後被免掉,怎的又攤上這個差遣了?
自從成化朝後大多數時間都是中外隔絕,一般官員尤其中低品級的官員沒啥機會見到天子。經筵如果能正常舉行,幾乎就是唯一的可以就近面見天顏的機會。
能在經筵上有個坑位,天子面前混個臉熟,自然好處大大的。為什麼翰林官不超過五品還敢號稱最清貴而且升遷快,很大程度就是因為與天子距離近,露臉機會多。
按說這是所有沒資格入經筵的中低階官員都想要的差遣,但李佑想想自己的出身,苦笑三聲,聊勝於無罷。他沒將這個讀書官太放在心上,繼續自己的下基層巡訪大業。剛才去了誥敕房,現在要去位於文淵閣西捲棚的制敕房。
誥敕、制敕兩房向來並稱,但業務上還是有區別的。大體說來,誥敕房側重於機要、檔案,制敕房側重於文秘。
李佑進了文淵閣西捲棚,繼續與制敕房舍人們進行友好但不熱情、坦率但不深入的會談。
正當漸入佳境,又見門簾一晃,又有人急吼吼大叫:“諸君曉得否?方才又來一箇中官聖上點了李中書為朝參導駕官啊,李中書你又到這裡烤火?”
還是那位潘仁兄,李佑顧不得調侃,自己先痴了,今天這是什麼黃曆?
制敕房裡徹底安靜下來,即便是見慣潮起潮落、熱冷炎涼的這些內廷中樞官員,也真驚奇了。
前文說過,朝會上天子身邊的侍班文臣是詞林官,武臣是錦衣衛。但嚴格來說還有一種,那便是手捧寶璽為前導的導駕官,由尚寶司出兩個人擔任。都就位後便在皇帝身前東西對立,也是距離天顏很近的吃香位置。
破例賞賜一個讀書官也就罷了,還加一個導駕官,簡直是不能平民憤的恩遇了,李中書那個尚寶司丞不是虛銜麼,怎麼玩真的了?兩房這些中書舍人,雖然在內閣辦事並行走於內廷,但只怕終生也沒有靠近天子十丈以內的機會。
一眨眼被扣上兩項差遣的李大人揹負著十幾道嫉妒目光,慢慢出了制敕房。情況很不正常,他皺眉想道。
李中書穿過內閣庭院,準備回自家公房。恰好此時從文淵閣正門中走出個面白無鬚的中年太監,後面門裡隱約可見四個大學士。
那中官見到低頭沉思的李佑,點點頭道喜說:“恭賀李大人天恩浩蕩大祀之時,還要你多多辛苦”
李佑聽得有些糊塗,“什麼大祀?”
“我來傳聖上旨意,這次正月郊祀由聖君親自祭天,著你為侍班官。”
蒼天啊,李大人在瑟瑟寒風中徹底凌亂了,走了幾步又多了一個差遣?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國家祭典中,大祀最為重要,其中合祭天地的郊祀又是排名第一。依照太祖定下的制度,每年正月天子要出南郊祭祀天地。
這絕非兒戲。為象徵受命於天和天命正統,所以祭天乃是天子最重要的政治職責之一,也是朝廷最隆重的禮制。
明年正月的郊祀尤其意義重大。前面七年都因為天子年幼,祭天由國公代行,而這次景和天子要親自上陣了,是登基以來的第一遭。
本來以李佑的品級,最多隨班出正陽門打醬油,沒有入天壇圜丘陪祀的資格,卻莫名其妙被安插了一個天子左右侍班官的差遣。
無論讀書官,還是導駕官,亦或侍班官,都署天子近侍之流,皆為天下最珍稀的坑位。若集中到一個人頭上,那不知道是幾百輩子修來的造化。雖然景和天子沒有親政,但是個人都知道這是遲早的事,這會兒湊上去堪稱從龍。
半個時辰三道諭旨,三個近侍差遣官加於一身,前無古人,也無後乎?四個大學士立在文淵閣門口,眼神各種複雜,射向庭院中踱步的李大人。
李佑面對閣老們向來心理優勢超強,但在這時卻有點經受不住,急步回了公房,書迷們還喜歡看:。
這是造化嗎?肯定不是。這是軟飯嗎?必須是。
漸漸猜出問題出在哪裡,李中書腦中出現了一具雍容華貴高傲的大紅鳳紋身影。這個女人永遠自作主張,永遠無視別人想法,可謂生命不息手段不止。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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