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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士、九卿、戶科給事中、相關御史。
在戶部尚書晏俊的一聲咳嗽中,廷議開始了,議題自然就是京師鹽商歇業風波。
鹽業基本上就是戶部一家的事情,幾乎與別五部沒有什麼關係,何況這又是比較庸俗的政務,太積極了有損體面。再加上涉及到權貴利益,他們這些大佬每年都被賞賜鹽引以示恩榮,也算是受益者,這導致局面更復雜。所以其他大部分人沒有什麼興趣發言,吏部尚書許天官更是開始閉目養神。
業務部門的人可以用事不關己來推脫,但閣老大學士們卻不能表現的尸位素餐。於是廷議便主要在大學士之間進行,間或有科道官夾雜一兩句意見。
漸漸地,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一種主張安撫,一種主張鎮壓。
“安撫”派以武英殿大學士彭閣老為主,“鎮壓”派以文華殿大學士袁閣老為主。恰好這又是暗暗較勁爭奪第一閣老的兩人,事情便變得更加複雜敏感起來。
袁閣老殺氣騰騰道:“彼輩要挾朝廷,豈能縱容!若一有不適,便動輒罷業叫歇,置朝廷大計於何地?若受輕易受其挾制,朝廷臉面何在?此風絕不可長,定要追究罪責,以正綱紀!否則有樣學樣,今後更多事矣!”
彭閣老駁斥道:“汝錯矣!其情多有可原,只為生計而已,又非圖謀造反。朝廷當體諒民情,行仁愛之本,撫慰其心,寬解其意。焉可做火上澆油之計?何況商旅之事,並非力役,欲強行徵召又如何徵的起來?反而要壞了明年國之大事!”
“汝未免婦人之仁!”
“汝未免嚴苛酷烈!”
其實兩人都有意識的忽略了一點,要不要限制權貴鹽引?無論是鎮壓還是安撫,都得有這個前提,但又比較難解決,都先放下了。
僵持之際,朝房的門忽然開啟,一道閃亮的日光射進屋內。伴隨著日光踏入門檻的高大身影,不是李中書又是能是誰?
“方才在門外聽到兩位閣老高見,皆是空談也!國事有難,奈何以空談應對?”李佑剛進來便大放闕詞道。
“出去!我等議事,誰準你進的?”彭閣老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李佑不以為意的笑道:“太后有旨,令我來這東朝房!彭閣老不許?”
朝房內眾人都飛速的思索,太后特意派李中書來此是什麼意思?
二百六十三章 舉重若輕
李佑進入午門外東朝房的時候,對袁、彭兩位閣老態度不是很恭敬,這點沒有讓別人感到奇怪,其他書友正常看:。房內諸公都知道,李中書與大部分閣老都八字相沖,而且性格帶有幾分江南才子特有的狂狷之氣,如果突然卑躬屈膝起來,那反而不正常了。
對李佑這個不速之客,廷議精英們多多少少在心裡都有點異樣感。有些人很快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有些人卻是抑制不住的。
禮部金尚書作為名義上計程車林領袖,清流情結很重,忍不住開口道:“袁閣老力主從嚴,彭閣老力主從寬,李中書又有何不空談的高見?”
他的意思很明顯,解決問題的方向無非這兩種,非此即彼,李佑你還能說出什麼天花亂墜?而且李佑與兩閣老皆不睦,無論贊同哪一邊,說不定就有好戲看。
袁大學士和彭大學士一齊看向李佑,不知為何,他們都很好奇,想看看李佑這次要助誰。
李佑在角落裡找到個不起眼的位置,剛剛坐好,便聽見金尚書發問,連聲謙遜道:“老大人抬舉小子了,太抬舉了。”
金尚書微微一笑,你有自知之明曉得藏拙就好,便不再搭理李佑。他正要扭過頭時,卻又聽見李佑打蛇隨棍上道:“既然老大人定要我獻醜,那我便不藏拙了,對諸公有冒犯之處,敬請諒解。”
這…金尚書突然醒悟到,李中書在門口嘲笑兩閣老空談看似放肆,但絕對是有意為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藉此挑逗起別人考究他的心思。不然他一個不請自到的小字輩,進了朝房能有什麼發言權?
可嘆自己混跡朝廷多年,今日卻一不留神著了李佑這江南小吏的道兒…金尚書想道,還好自己不是第一個,大概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李佑生怕別人堵他的嘴,看了看文華殿大學士,飛快的說道:“袁閣老主張從嚴?請問是要剿滅誰?”
又看了看武英殿大學士,“彭閣老主張從寬?請問又是要招撫誰?”
李大人本來想加一句對彭家四公子的吐槽,不過想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毒舌了,繼續說道:“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敢問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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