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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咧咧提起癱倒的監生就要帶走。現在國子監祭酒尚在場,如此舉動就有點不給費大人的面子了…
幾百監生圍觀下,費祭酒重重的咳嗽一聲,“監生出了過失,自有本監繩愆廳責罰。這是祖制,不勞李大人再費心了。”
李佑冷笑幾聲,從監丞、司業到祭酒,這是今天第三個說出類似話的人…李司業行為不軌,費祭酒又好得到哪裡去?照血書上說的,如果不是費祭酒在背後偷偷指使,那六個作了糊塗鬼的監生怎會跑去詣闕?
只聽李大人陰陽怪氣道:“前夜死了六個,今夜還想再多一個糊塗鬼麼?本官可憐他這條小命,不放心留給貴監而已!”
本來自認有幾分面子的費祭酒沒想到李佑公然反唇相譏,冷不丁被這小人物嘲諷一番,惱怒不已而勃然作色道:“李佑你也是要坐監讀書的人,既為太學生,師長面前容不得你這般奇腔怪調,書迷們還喜歡看:。”
這算是拿著我的前途來威脅?李佑對費祭酒的話置若罔聞,整理整理衣冠便要走人。其實從剛才被數百監生強力圍觀的一刻起,李大人便已產生不來讀書的心思了。
他這身份,要級別沒級別,要出身沒出身,要前途沒前途。在京城太不舒服,與在地方的反差也比想象中大多了。
何況又在國子監搞的如此轟轟烈烈,以後怎麼來讀書?還是去懇求許尚書看在陳巡道面子上,大發慈悲放他回地方海闊天空罷。所以這時候就無慾而剛了。
那監生忽然大叫:“請帶學生出去!”大概也是被李佑的話嚇到了,能死六個,自然也不在乎多死他一個…
“既然想保命就跟本官走!”李佑大喝道。
從頭到尾圍觀了全程的眾監生覺得,讓那什麼李大人帶走同窗似乎是好事,被打的再慘也比丟了命強。或者說就算被那大人害死也算冤有頭債有主,比在國子監莫名其妙掛掉不知道兇手是誰要好。
所以人群默默給李佑讓開了一條路。
出了國子監外成賢街,李佑隨意拱拱手,便要與陶御史分道揚鑣。
還打算將李佑帶回察院的陶御史質問道:“李大人要哪裡去?本御史請你去察院一行!”
真拿小爺當人犯了?棋子也有棋子的心情,李佑沒好氣的指著被綁出來的監生道:“察院在哪裡本官不知道,本官只曉得都察院在哪裡!奉勸閣下將此人帶走看好,如有差錯,趙大中丞會收拾你!”
其實這個人此時用處不大了,李佑嫌帶著累贅,便欲丟給陶御史和兵馬司去押著罷,以後用得到時再提出來。
聽到都察院和大中丞兩個詞,陶御史半疑半惑的,面前這位看著不起眼的普通小官行事簡直毫無顧忌,莫非當真有什麼依仗?
今天情緒很不佳的李佑十分不耐煩解釋,甩下御史大人扭頭就走,書迷們還喜歡看:。
北城兵馬司副指揮何大用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正尷尬時候,王大郎上前掏出腰牌給陶御史驗了驗,確實是都察院的禁卒護衛身份,也從側面證實了李佑所言不虛。
走到遠處的李佑忽然回頭,對正在與陶御史交涉的王大郎叫道:“記得請陶大人畫押打個收條!回頭人沒了咱們也不擔責!”
陶御史本就不白的臉膛頓時發黑,暗道這個人真是屬狗的,遇誰咬誰,真想不顧身份上去揪住問一句,難道他這個巡城御史看起來很良善可欺嗎?
回會館的路上,天色漸黑,空中月光如洗,地上燈火闌珊。李佑沒乘轎子,換了便服慢慢走著散心。
張三陪同說話道:“老爺今日與往常有所不同,叫小的看不明白。”
點兒背哪,好好一場讀書升官路,折騰成這樣子…李佑嘆道:“漫漫長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猶如盲瞽而行。”
“京城不易,不如蘇州。”張三心有慼慼道,在蘇州他是李推官的長隨大爺,人人見了敬上三分,到了京城連屁都不如。
李佑也在想,難道不如歸去?
張三見老爺怏怏不樂,便沒話找話的隨意指著路過衚衕口道:“這裡好生熱鬧…”
李佑看去,這不是白日間走過一圈的本司衚衕麼?只見裡面家家掛彩,戶戶點燈,火光珠聯,交相輝映,來來去去車如流水馬如龍,進進出出王子公孫把扇搖…堪稱是忘憂遣懷的好去處。
無聊孤寂落寞的李大人便改了道,向那衚衕裡行去,張三跟上小聲道:“老爺欲去尋那江南七豔?”
李佑搖頭道:“不找熟的,其他書友正常看:。”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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