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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章 那嘲弄的眼神…
金宅百huā園中,日頭漸漸高了,金百萬與圓容法師就要起身各自回房,卻見守門的僕役飛奔過來報道:“縣衙裡的李大老爺來了,其他書友正常看:!”
金百萬大吃一驚道:“我曾三請他不至,今日怎的主動到訪?”
這大概早在圓容老和尚預料之中“他定是聽到老衲的小號了,故而前來拜訪,所以他是尋老衲而不是尋你來的,其他書友正常看:。不妨,老衲這就去見上一見。”
金員外心裡頗為奇怪。若圓容法師與李縣尊有仇隙,正常情況應該是躲開避而不見,畢竟李縣尊的地位高得多,又是在江都縣地面上,很容易被坑害掉的。但他卻為何敢主動去李縣尊面前亮相?
金百萬本人也想再見見李縣尊,於是便和圓容法師一起去了前院大堂。
話說揚州府別駕江都縣正堂的儀仗隊伍穿過大東門,從舊城區進入了新城區,又過了李縣尊親口命名的小秦淮河來到城東北。
金家門子見縣尊突然駕到,慌里慌張的大開中門,將隊伍放入大門裡。金百萬的這處豪宅,大門與儀門之間有寬闊院落,李大人的儀從暫時就停留在了這裡。
李佑本人下了轎子後,便被恭恭敬敬的引入儀門,又是一進寬闊院落。李大人目不斜視,拾階而上步入高敞的前院大堂。
金家養了許多清客文人,雖不敢說孟嘗門下三千客,但十幾個還是有的。此時主人未到時,出來兩位中年先生待客,先陪著說話。
李佑在上座坐定後品了一口茶,口氣令人捉mo不定的問道:“今日首次到這裡,卻見貴府大門膽敢塗朱!”
兩個陪客的先生彼此對視一眼,不知如何答話。雖然說按制只有官宦人家可以將大門塗成紅sè,但這年頭風氣如此,從穿著到出行。從禮節到住宅,逾制之事屢見不鮮。富商將門口塗成紅sè也是一種炫耀xing的時尚。李大人對此較真是何意思?
堂中場面有點冷,李佑也不以為意,掃視房裡。看到牆壁上掛滿了名家字畫,字畫軸皆由玉石製成,嘴裡吐出四個字:“俗不可耐!”
客人似乎心情很惡劣…兩個陪客文人噤若寒蟬,在李大人的氣勢下徹底冷場,還好此間主人及時出現了,其他書友正常看:。
李佑本來倨坐於上,但見了主人家後面的和尚。神sè微動,果然正是自己的岳父。當面遇到,只得不情不願的起身迎上去,抬臂拱手,微微彎了彎腰。
當中而行的金百萬連忙閃開避讓,回首看著圓容驚愕萬分,這和尚到底什麼身份。能使得李縣尊屈尊為禮?莫非是什麼致仕大員隱姓埋名?
圓容也不還禮。大步坐到李佑剛才所居的上座。李大人沒奈何,只能在下首陪坐,這又讓屋中所有人好一陣猜測。
金百萬喜比驚多,這老和尚還真能剋制住李縣尊?他拿著幾分架子並不卑躬屈膝的與李縣尊見了禮,李佑注意力都在圓容老和尚身上,沒心思和金百萬計較什麼。
此後金員外便低調的悄悄坐下,靜觀另二人對答。卻見李大人雖然執禮恭敬,但嘴中並不客氣“出家人不尋清靜。踏足紅塵紛擾所為何來?”
“唯恐你年輕識少,不經世事,鑄下大錯後悔之不及,故而藉此小事來教導一番,總比栽到別人手中好。”圓容法師循循善you。
李佑冷哼一聲,一個只幹過二十年巡檢的老人家有什麼資本敢說他見識少?又悶聲問道:“這些日子的主意都是你出的?”
圓容滿臉自信或者很說自以為是道:“不錯,只為讓你知曉世情的厲害。免得眼角朝天摔了跟頭。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你與金員外和解了罷。在揚州做官如此魯莽,上不能結府衙,下不能撫士紳,你怎能叫老夫放心?對於縣事老夫有幾分心得。一縣之正印官不是這麼做的。”
果然都是你的餿主意,不然鹽商怎麼膽肥了…李佑在心裡將自己這多管閒事的岳父罵了不知多少遍。一個小小的前巡檢曉得什麼道理。自己xiong中的格局豈是他這井底之蛙所能理解的?如何做官用得著他胡亂指手劃腳?
再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開啟的局面,卻被一個什麼都不懂卻偏以為自己什麼都懂的老頭子攪和的亂七八糟…李佑仰天長嘆,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其他書友正常看:。
在一旁察言觀sè,細看老和尚與李縣尊的神態,金百萬終於恍然大悟。圓容法師一定是李縣尊的長輩人物,不然為何囂張的李大人在老和尚面前發不出脾氣?
真是天助我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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