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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驚駭。
當今時刻,潰堤是最敏感的字眼,聽到這兩個字,誰還有心情談話。李佑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岸邊,順著別人手指的指向,急忙抬眼遠望,果然看見對岸祖陵方向的水邊大堤有一段塌陷,洪水正從那裡湧入!
祖陵的外堤潰堤了!千防萬防的大堤潰堤了!在他眼前塌陷了!
李大人當即臉色大變,腦中全速轉動。他前腳剛走,理論上現在應該不在泗州,後腳就出現了潰堤,這是巧合嗎?
不!這絕對不是偶然巧合!這可怎麼辦?
李佑的隨身河工迅速指點道:“裡面還有一層內堤,可以阻擋洪水。只是水勢湧進了岸上後,由原先一條線漫延成了一片,內堤防護堪憂。”
“可以頂住麼?”李佑心急的問道。
“五年前,內堤擋住了兩天,天幸那次洪水只漫到了神道。現今水位和五年前差不多,估計也是這個情況。但汛期剛開始,只怕水位繼續上漲,兩日後不像五年前那樣運氣好,只浸溼祖陵神道就退洪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潰堤?這年頭人力物力和技術水平有限,在洪水衝擊之下,出現潰堤決口都是常事,並不算奇怪。但李佑偏偏覺得這次必是人為!
王知州有先見之明的請求徙州治,又催促自己離開泗州,這些奇怪之處足以使他浮想聯翩了。
當今之計,一是保祖陵安然無恙二是找出罪人承擔責任,所以就算這次事故不是人為的也要製造出人為事故!總不能讓朝廷以為是他李佑疏忽大意才出了事故罷。
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
久經磨練的李佑反應速度超出王知州一截,搶先對王知州厲聲喝斥道:“這是怎麼回事?本官才稍離一日,王大人主持河務就出現了潰堤,你等著本官彈劾失職罷!”
王知州正在絞盡腦汁琢磨詞句,本來是一切盡在掌握。潰堤之後,他將臨危不懼,指揮若定,解救了祖陵危難就是一件大功。可是現在隨著李佑突然現身,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如果李佑此時不在現場,等到他成了大功臣,然就是任他說道。他將和事先勾結好的守陵太監聯合上報朝廷,說李大人在泗州督導河務不力,輕視祖陵安危擅離職守,導致外堤潰堤,祖陵陷於險境。
這也是王知州之前計劃好的,到那時候朝廷肯定需要一個替罪羊,就讓無功有過的李佑去承擔罷,總不能在天下人面前寒了他這個功臣之心,不然誰還肯替皇家賣命。
但如今李佑卻是站在這裡的,並非遠在東岸,那些說辭都行不通了,更重要的是接下來的指揮權都落在李佑這個奉上命的手裡,他還憑什麼立功勞?還有他王知州什麼事?費盡心思謀劃數月,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場空?
所以王大人一直討厭李佑久留泗州不去的搶風頭,好不容易趁李佑離開後實行了計劃第一步,可眼下到了計劃第二步的關鍵時刻,李佑偏偏又冒了出來,其他書友正常看:!
此人這是有意還是無意?真有狗一樣靈敏的嗅覺麼?王知州還在想如何脫困時,忽然耳中傳進一聲大喝:“泗州知州失職大罪待察,給本官拿下拘押後細問!”
這話除了李佑還有誰敢說?王知州當即青筋暴起,指著李佑道:“本官也是朝廷命官,與你一樣的品級,李佑你敢逾越規矩麼!”
王知州如此說並不錯,大明臣子從一品到九品都是朝廷命官,一個官員在沒有朝廷授權時,是不可擅自抓捕另一個官員的,哪怕以高官抓小官都不可以。即使是宰輔大學士,也不可能下這樣一道命令——去,將某某知縣抓起來!
一般情況下,只有受命欽差可以如此便宜行事,當然大明的督撫也是借用的欽差體制,在這方面有些特權。還有就是按察使司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也可以臨時軟禁底層官員。
但李佑這個六品非欽差身份去抓捕另一個六品正印官,若在平常,說出去就駭人聽聞了。
李大人的親兵們緊緊圍上來,從盱眙借的二十個弓兵也湊上前來。王知州那邊也有隨從衙役之類的護駕,雙方劍拔弩張。
大堤上的民役河工見官老爺們起了內訌,紛紛圍觀看熱鬧。
祖陵守陵太監海公公強自鎮靜,見李佑這邊武力更強,真擔心年輕人在潰堤的局面下失去理智,喪心病狂的把王知州抓起來。便上前勸道:“李大人雖然心焦,但不可過火…”
李佑一揮手,“地方上的事情,請海公公暫避!”
當即有幾個親兵上前,把海公公攔在圈外。
這李佑如此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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