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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沒有這些印記。
當然還有身份更低的的,比如李佑向門檻外面看去時,發現了呂昭節呂財主的身影,這位花甲老人很敏捷的翹著腳朝殿裡探頭探腦。
李佑不動聲色的向外移動幾步,靠近了呂老爺,雖隔著門檻也3起了對方的警惕。
李佑與老員外對視幾眼,正要問他幾句話,忽然眼角瞥見好友朱放鶴先生匆匆拾階而上,已經到了殿前月臺。
於是李佑只好甩開呂員外,對著朱放鶴迎上前去,拱手見禮道:“放鶴先生!你可來得太遲了。”
朱放鶴聽見一個“遲”字,連忙扭頭瞅了瞅殿中情形,看到並沒有開始,這才鬆了口氣對李佑答道:“賢弟真是說笑!今天是朝會之日,我又不像你這般逍遙,要等散了朝才可從宮中趕來。”
李佑陪著朱部郎進殿,便有數人迎上來說話,卻把李佑隔開了。朱放鶴乃是天子信重的近臣,還是宗室遠親,那些勳貴或許可以輕視李佑,但是對朱放鶴卻不能輕忽。
沒多久,幾位乳母抱出了今天的小主人公,輕輕放在毯子上。那裡早已擺滿了各色精緻小物件,以及各種型別的書本若干,等待著小孩子的選擇。
這小柳兒今天被包裹的如同一團錦繡,搖搖晃晃站在一堆物事中間,蹣跚走了兩步,又瞪著大眼茫然張望了片刻。此時他大約是站累了,便痛快的坐下,隨即又坐不住,開始麻利的爬行。
眾人的目光都隨著小小的身子移動,看看他到底稀罕什麼東西。李佑也不例外,只是他心中暗暗想道,要是這兒子逆天的把書本、胭脂盒、官印、元寶全部攏為一堆,那就百分之百也是穿越者…
其實幼兒抓周,無論是抓到什麼,都會得到賓客的祝賀和褒美,無非是討一個好口彩而已。
小柳兒爬過一圈,似乎沒什麼感興趣的東西。最後啪的一響,粉嫩的小手拍在了一本書上,便再也不動了。書本不像別的物件,看外形就能看出門道,距離遠的人根本看不清封皮上的字,不知道這是一本什麼書。
乳母得到長公主示意,上前抱起了小柳兒,隨後有宮女拿起了書本,交與**長公主。歸德千歲掃了手裡幾眼書本,面容泛起微微笑意,遞給身旁賓客開始傳閱。
男賓女客們爭相細看,李佑也好奇的湊過去,卻只見封皮上赫然印著《大樹詩詞集》五個字。
眾人不禁奇哉怪也,這似是本朝小宗師李佑的著作,為何會放在那裡?一般抓周儀式上,書籍就是放四書五經,最多再來幾本資治通鑑李太白杜工部之類,這長公主倒是別出心裁,放了本當代詩集。
關鍵是小孩子抓周選了這東西,非經非史非富非貴非文非武,讓賓客不知該如何解讀?似乎是個很有技術含量的活計……,看清楚封面的李大人當場呆住,怎麼演了這一出?隨即醒悟到,今天這事必定是歸德長公主故意策劃出來的,只要自己來了就跑不掉!
面對難以解讀的“上上籤。”此時殿中略微冷場。突然有人哈哈大笑幾聲。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那人卻大步走到歸德長公主面前,抬手為禮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恭喜駙馬,賀喜駙馬,佳兒前途可期也!”
這憑空殺出的哥們歲殿不太大,是何方人物?李佑並不認識。
那人轉口又道:“小千歲日後少不得要像李大人這般,貌比潘宋、詩詞風流、年少有為、官運亨通、功在社稷、名傳後世、妻妾滿堂、兒女雙全!”
只聽得李佑瞠目結舌,無地自容。這一連串源源不斷的溢美之詞是形容他的嗎?姑且算是奉迎小柳兒的,可這哥們拍馬功夫也太彪悍了。
詞都是好詞,在這良辰吉時,賓客們誰也不能說小千歲將來不會這樣,便紛紛上前附和著道喜,大都學的先前那些詞句。
一時間殿裡諛辭密佈,無數讚美加在了開始打盹的小柳兒身上,某《大樹詩詞集》的作者也被連帶無數。若有外人猛然進來,還真分不清到底是吹捧誰。
李佑當即醒悟到,前面那開了風氣之先的哥們肯定是歸德長公主安插在賓客中的托兒,歸德長公主安之若素,但臉皮厚如李佑者,此時也坐立不安。他沒法學著別人上前道喜,那也太自吹自擂不知羞恥了。
至此李大人長嘆一聲,覺得歸德長公主府第銀鑾殿已然無法容身,對劉娘子和金姨娘使個眼色,就要溜之大吉。
朱放鶴眼明手快,忽然一把抓住了轉身欲離的李佑,打趣道:“賢弟哪裡去!你今日得到小千歲的青眼,難道不該為了小千歲作詩一首應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