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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神,還以為他仍在猶豫,又繼續勸道:“縱觀往事,李佑此人最善於趁別人小看他時,抓住疏漏猛攻,明公不可不防。”
楊撫臺回過神來,試著在腦中想象自己與李佑、鹽運司分庭抗禮的樣子,頓時生出一種豁然開朗之意。原來事情還是可以這樣做的…
景和九年二月初七,鳳陽巡撫抵達揚州城,無論各衙門如何想的,此時除鹽運司丁運使外,各衙門官員一個不少的出迎十里。
而丁運使也不是要有意怠慢,他被朝廷罰了閉門自省三個月,期限未到不便拋頭露面迎來送往,想要公開露面,得等到三月份。
又由府衙牽頭,各衙門聯合辦了場盛大公宴歡迎巡撫移駐揚州。楊撫臺言笑款款,對每個人都很和藹可親,彷彿春風拂面。
回到自家衙署,明月當空,晚風徐徐,李大人將自己關在書房中。
先是反思此行個人得失,總結出八個大字“教訓深刻,過猶不及”。隨即又提起筆,按照自己的腹稿寫了本奏疏。
“自罷斥巡鹽御史,鹽務監察不力,積弊至今,不合時宜之事甚多。當務之急,重在整飭為先。天子南巡在即,懇請朝廷速遣部院重臣一員,鎮於揚州整飭鹽法,以保國家鹽務之利。”
這是奏請朝廷派遣大臣來整飭鹽務了。李佑筆下的“部院重臣”人選,雖然限於他的五品身份,為避免顯得張狂而不便點名道姓推薦人選,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最適合的莫過於剛剛移駐揚州的鳳陽巡撫。
一來之前楊撫臺與鹽務沒有什麼瓜葛,又是剛到揚州,人情世故上的羈縻牽制不大,正便於整飭鹽務。二來若另派重臣前往揚州,顯得有些擠兌楊撫臺。三來楊撫臺本身在江北地區有根基,整飭起來有勢可依,效果比空降大臣更好。
李佑在京師的時候,便曉得近年來鹽運司在鹽務上權柄過重,感覺有被架空之虞的朝廷對此很是有些意見。想必自這些奏疏是很合朝廷與某公主胃口的罷。
無論是否能夠結好楊撫臺,這引使楊撫臺去搞鹽務的驅虎吞狼之策勢在必行,只是使出方式不同,或引誘唆使或硬趕鴨子上架而已。
只是若不能結好巡撫大人,做不到緊密配合,這驅虎吞狼計策的後果實在難料,喜歡事事盡在掌握的李大人略感憂慮。
還好兩種後果都有預案。如果楊撫臺擊敗了鹽運司,可以趁四五月份天子南巡機會,勸長公主殿下摘桃子。如果楊撫臺撼不動鹽運司,只怕還得來找他助拳,到那時再看情況而定罷。
李佑硬推楊撫臺去整飭鹽務,也是有原因的。
說什麼也要給巡撫大人找點麻煩事做,讓他去折騰鹽務不能脫身,總比被他盯上迎駕事務好,李大人如此想道。
在他心中,天子首次南巡的迎駕事務就是他的禁臠,關係到他五十年官場的大計(如果他能活到七十歲)!
這風頭絕對不能讓出去,如果無法與楊撫臺達成彼此信任的默契,那就還是小心為上。
楊撫臺到了揚州城後,入駐由察院改建為的臨時行轅,位置也在舊城區。幸虧巡撫衙門採用獨官制,沒有內設屬官,只有幾十個各房書吏和幕僚若干,所以在廳房和官舍上安置上相對簡單一些,察院規格基本是夠用的。
此外楊撫臺並沒有拿出新官上任三把火,攪動滿城風雨的做派,很平和沉靜。當然,他也並不是什麼新官,只是挪到了揚州府辦公而已。
在滿城矚目下,巡撫大人政事上無所作為,但所做最多的一件事居然是赴宴,其他書友正常看:。今天吃東家,明日吃西家,半個多月功夫吃了十來次豪華宴席,十分折節屈尊。
這讓人有點猜不透,一直到月底,李大人的警惕才漸漸放鬆。算算時間,朝廷應該針對他的奏疏有所反應了。
可就在二月二十四日,正在縣衙審案子、打板子的李青天得報,楊撫臺突然到城北巡視行宮工地去了!
他終於按捺不住了嗎?對此李大人絕不敢疏忽,立刻退了堂,召集儀仗上轎子去工地。
出了拱辰門,入了行宮,便見一群人聚在前殿階下指指點點,其中正有楊撫臺,旁邊陪同的是羅參政與監工郭縣丞。
李佑上前行過禮,楊撫臺笑道:“今日恰巧無事,便前來檢視行宮事宜。”
李佑恭恭敬敬的回道:“行宮所建,皆賴江都縣百姓踴躍之力也,今日撫臺遊覽,足以振奮工役士氣。”
羅參政一副忠心護主模樣,當即呵斥李佑道:“李大人不分尊卑,過於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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