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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沉浸在前面三首意境中,卻不料收尾突然冒出個石壕村。其中意味豈止深長,但此時不該上這個菜啊。
在國朝詩壇,李佑一向被看為李白加杜牧加柳永加晏幾道合體,人品和詩品雖風格多變,但大概不出這幾種。
今天忽然搖身一變成了杜甫加白居易轉世,跑到這富貴風流的盛會上,沒完沒了的吐槽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叫大家怎麼安心享受眼前的富貴繁華和詩酒風流,以此共賀冬至佳節?
最關鍵的是,在座五個廳堂一百多人中,不乏各路名家,但沒有一個英雄能夠出面抗衡李大人。質量不提,首先在數量上就敵不過,無論換成誰,也實在架不住李才子一首接一首的源源不斷。事先準備好的幾首不見得應景東西拿出來,只怕是自取其辱罷。
不能將李大才子有質有量的創作風潮壓下去,便只能任由他在上百人面前肆意揮灑自己的“才華”了,其他書友正常看:。
所以今日從開席至今,所謂詩文盛會,全都是李佑在“長嘆息以掩涕息,哀民生之多艱”。五間大堂,上百文士齊齊啞火,居然被李探花震懾到一首未出。
淮東第一勝景平山堂彷彿變成了李探花新作品專場釋出會,還是令主人家嘔心的新風格新氣象。
前朝歐陽文忠、蘇東坡在平山堂喝酒歌賦詩的時候,也不能如此豪邁罷,有人感慨道。看來當年在蘇州花船上,一美人、一杯酒,無數詩詞立就的傳說不是假的。
其實你們出幾首不打緊的,不然成了獨角戲沒有配角也不好看,李佑志得意滿的想道。旁邊美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乖巧的餵了李大人一口酒,彰顯自己的存在。
朱放鶴嘆道,李輔世久不出手,一出手便驚世駭俗,如今功力更上一層樓了。詩詞所感在美人醇酒和個人際遇之外,又創出了新境界,莫非是他作了地方父母官有所觸動的緣故?
主人家何員外心都碎了,千錯萬錯,錯在手太賤!錯在給頂著大才子名頭的李佑寫請帖並有所期冀!
如今除了掃興還是掃興,滿盤珍饈美酒,食之無味,用銀子堆出來的繁華盛景,終究成了李大人的陪襯。
而另一邊的金百萬很想以親身體會告訴何兄,在李佑身上佔便宜,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有的人鬧心不已,有的人哭笑不得,有的人幸災樂禍,也有的人很傾佩…
期待中的人文盛會也許不會出現了,但李大人絕對是一樁奇談,這點還是讓很多人感到興奮的。能親眼見證,一個天授之才的才力究竟可以令人高山仰止到什麼地步,也算此生有幸了。
何家的平山堂盛會,不知不覺變成了李大人的舞臺,也堪稱借雞生蛋之典範,書迷們還喜歡看:。應該不用再大辦幽園修禊了,約莫替老丈人金百萬省下了萬把銀子。
才過午後,平山堂之會草草散去。除了主廳中數十人為了主人家面子,尚還沒有離開,其他各廳人幾乎走完了。
罪魁禍首李佑毫無顧忌的與身旁美人吃喝調笑、放浪形骸。年輕就是資本,臉染胭脂,手留餘香,彷彿方才不停感嘆民生的詩家是另一個人似的。
丁運使心不在焉的與朱欽差閒談,其他人彼此就近說話,只等著再耗上半個時辰,便散夥告辭。
李佑忽然記起了什麼,暫時放開了美人,對丁運使道:“本官聽說一些綱商在運使這裡表示,意欲報效朝廷,捐輸銀兩?”
丁運使沒好氣道:“此事與李大人無關罷。”
“本官只是提醒運使,這世道空口白牙、只說不做的人多。運使切莫輕信承諾,要當心啊。”
“不勞李大人費心了。”丁運使嗤聲道。在他看來,李佑所說純屬無稽之談,哪個鹽商敢與他許空頭承諾?除非不想吃鹽業這晚飯了。
不過李佑這話,卻激怒了心中正不痛快的主人何大鹽商。他們鹽商就是銀子多,李佑的意思是擔心他們鹽商拿不出錢麼?太小瞧人了!
當即冷聲道:“李別駕多慮了!錢財只是小事一樁。”
“說來說去,還是空口無憑。”李佑故作不屑道,“就如今日,事前傳說名家薈萃。結果還是名不副實,沒看到有什麼出彩啊。”
何大鹽商今天早被李佑惹得快噴火了,這時按捺不住拍案道:“我願給丁運使立字據為證!”
李佑鼓掌道:“此言甚好,其他書友正常看:!甚好!不知別人是否也有這個信用?”
鹽業七大鉅商如今都正在座,其中一位姓鄭的生了同仇敵愾之心,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