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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豬一樣的隊友”,他根本就是個混在朝臣中的內奸!他是故意提出封存寶璽,給了太后機會將局勢帶入死衚衕,不然太后沒有藉口將寶璽丟出來將所有朝臣的軍!
錢太后也不是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同樣是故意一次又一次的推波助瀾,與李佑遙相呼應!直到最後互相將軍,演成死局!
形成這種局面,李佑得到了名聲,錢太后則得到了實惠!
慈聖宮近幾天下發的那一堆亂命詔旨,若放在平時一個也通不過。現在面臨巨大的政治危機,為了儘早達成妥協。朝臣很可能不得不有選擇的讓步,使那些亂命詔旨透過一些。
而太后只會有過失,不會有罪行,無論事後怎麼樣,沒有任何人能拿著律法和祖宗制度去追究她。
別人根本想不到這點上,也只有彭閣老從頭到尾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李佑,才會產生如此深邃的聯想。
接下來,彭閣老要考慮的是。如何在群臣面前。揭穿李佑的明著敢言直諫、實際暗助太后的真面目。
不過此事委實離奇,在任何人眼中,李佑與太后針尖對麥芒。簡直就快水火不容了,怎麼可能會互相配合。
而且眼下李佑的形象正處在最高峰,是眾人心中的好漢。貿然指出李佑的勾結宮中的陰暗。只會讓人不可思議,好似憑空汙衊一般。
在這個地方,證據什麼的很多時候都是笑話,大家思考問題從來不需要證據,但總要有跡可循,才能讓人產生共識,所以先要找出痕跡。
彭閣老揣摩李佑,同時李佑也在暗中思忖,瞧彭閣老方才表現很有點積極。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今天本沒有他什麼事,自己也不曾對他有什麼圖謀,他卻非要主動跳出來攪局,莫非是故意對著自己來的?
不能給他機會繼續考量了,不然後患無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可殺錯不能放過!本來今日確實與彭閣老無關,怎奈彭閣老自己非要出頭…
李佑心思轉了轉。便有了主意,他的強項就在於這個快。當即開口打斷彭春時的思路,“彭閣老你言行不當,還是負荊請罪將聖母請回來!不然今日如何了結?”
文淵閣大學士楊進在旁邊皺眉道:“非有召見,誰能進得慈聖宮?為之奈何?”
文華殿、武英殿以及周圍組群建築都位於皇宮最外層。朝臣進入較為方便。但太后所居的慈聖宮,就在裡層了。外臣哪裡進得去?傳話一般只有靠有時很不靠譜的內監。
想至此,眾人腦中不約而同的記起,還有更靠譜一些的歸德長公主…但千歲殿下已經被彭閣老發話趕走了。
李佑趁機又對彭閣老道:“如今時間不長,想必長公主走的不遠。還是要辛苦閣老,去請歸德千歲迴轉再次入宮。”
彭閣老心裡卻是十分猶豫。方才他毫不客氣的將長公主驅離了,現在卻又去主動請回來,這太丟面子了。
徐首輔為彭春時解圍道:“使喚幾個人去請足矣,何必勞駕彭閣老。”
李佑正色道:“首揆此言差矣,長公主千歲殿下乃先皇帝女,天子同胞長姐,身份尊貴,豈能容許隨意喝去後又呼來的?讓外人看去,只要笑我等朝臣驕慢自大不識禮數!非得彭閣老親自一行不可!”
彭閣老被擠兌的無奈,只得出殿而去。正要招呼些人,速速先去攔住歸德長公主,卻遠遠望見歸極門下停著鸞輿一座。
有資格在宮中乘輿的人,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估計是熱衷朝政的歸德長公主沒有走遠,停在那裡等訊息。
彭閣老心底略寬,一是不用跑遠路去追趕了,二是歸德千歲如此熱心,肯定有興趣回來參與,不用擔心失敗。
彭閣老以宰輔之尊,天子見了也得稱一聲先生,再怎麼也不可能過於放低身段。上前略略說得幾句,歸德千歲便痛快的答應了,又起駕向慈聖宮方向而去。
武英殿中鴉雀無聲,氣氛比剛才更加壓抑。彭閣老回來也沒有改變狀況,各自沉默著若有所思。
時間漸漸進入了申時,放在平常,快到結束一天工作的散衙時候。而現在,二十來個朝臣在武英殿中靜立,七十餘個朝臣在午門外等候結果。
天黑宮門便要落鎖,如果問題不解決,象徵天子皇權的寶璽就要流落在宮外過夜。
參與了今日大諫議的眾人心裡都有幾許患得患失。
一方面膽敢進諫封存寶璽,將太后逼到拿寶璽制氣,使他們集體的榮光,近幾十年來,何曾有過更能展現士人風骨的時刻?足以載入史冊重重寫上一筆!而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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