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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吉道:“幸而沒有那麼不懂事。”
裴宣道:“不要怪七妹妹,她天性如此,就算當著母親的面掉淚,也沒有人怪她。”
七寶覺著不好意思,又見裴宣走了進來,她便假裝整理妝容的,有意走到外頭,又拉了承吉出來。
周承吉跟著她來至門口,問道:“聽說你催著承沐去找那什麼石太醫嗎?”
七寶點頭:“三哥哥說他今兒還會去找。只不知如何了。”
周承吉說道:“這個人我也耳聞過,醫術倒是難得的,只聽說性情有些孤僻,早先在宮內當差的時候,好幾次得罪了後宮的娘娘們呢,也是他命大才活到現在,可又不懂人情交際,所以早早地就同太醫院退了。”
說到這裡,承吉又放低了聲音道:“先前薨逝了的那位貴妃,聽說先前就是他負責看顧,後來他走了,這娘娘就也沒熬多久。”
七寶道:“自古有大才的人,性情都會有些古怪,他既然如此,只怕真的能耐非常。”
周承吉笑道:“正是因為這人古怪,所以我擔心就算承沐找到了人,也未必請的過來呢,要知道京城裡那些達官顯貴的人家,也都知道他的名聲,但至今為止,都沒聽說有人請得到的。今兒等承沐回來之後且看看吧。”
承吉說了兩句,又問:“七寶,你是為了裴老夫人呢,還是為了咱們老太太的病?”
七寶說道:“我本來是為了老太太,但是裴夫人病的如此,如果能夠早點找到石太醫讓他看看,未必不成。”
承吉是見過裴夫人的,知道那情形是回天乏術,可又不忍讓七寶失望,於是只頷首。
說完後,承吉回頭看看裡間,突然又低低地問:“我聽父親提過,想趕在年前把三妹妹的親事辦了,怎麼老太太那裡不同意呢?”
七寶只得搪塞道:“老太太大概是覺著不該在這時候讓裴大哥分神吧。”
承吉道:“那也罷了。”
於是兩人仍往裡間走來,卻見裴宣站在桌邊上,周蘋卻站在靠內室的門口,彼此間隔著老遠,氣氛也有些冷清,不像是個彼此說過話的樣子。
七寶本是有意讓他們兩人相處,見狀很是詫異,她看一眼周蘋,才又在桌邊坐了:“裴大哥,我才跟哥哥說起那個石太醫,今兒三哥哥又去找他了,那人的醫術聽聞是極好的,若他肯到,自然就藥到病除。”
裴宣正垂著眼皮,神情肅淡,聽了七寶的話,才抬頭一笑:“昨兒我也聽三爺說了他在找那位太醫,原來是你的主意?”
七寶道:“裴大哥,你別太傷神了,可別自個兒先累垮了。”
裴宣望著七寶認真的樣子,眼中隱隱地泛起一層薄薄的淚,他站起身道:“沒事。不會讓七寶擔心的。”一搖頭,邁步往外去了,承吉見狀就也跟著出去了。
直到這會兒,周蘋才回過身來,七寶還呆呆地目送那兩個人走開,見周蘋靠前,她才說道:“三姐姐,你沒安撫裴大哥嗎?”
周蘋只淡淡地說道:“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若連這個都受不住,需要婦人安慰,能成什麼大器。”
七寶覺著這話很不順耳,不禁說道:“這個跟能不能頂天立地有什麼關係?事關至親,任憑是誰也不會無動於衷,如果這會子還冷心冷面的,那還叫人嗎?”
周蘋回頭看了一眼裡屋,走過來道:“行了,難道要在這裡吵起來?你怎麼這樣護著他?我說一句不好的,你就炸了。你留神給裡頭夫人們聽見。”
七寶很不高興,低頭嘟著嘴,卻果然不言語了。
周蘋笑道:“我心裡有數,已經跟永寧侯說過了,他還沒怎麼樣呢,你倒是急得跟我惱了似的。”
七寶聽了這句才緩和過來:“真的?”
周蘋道:“不信你再去問他呀。”
七寶才轉怒為喜:“那還成,我就知道姐姐一定心疼未來姐夫的。”
周蘋聽了這句,臉色微變,卻也到底沒說什麼。
——
從裴家回來之後,苗夫人像是有事跟老太太商議,先打發七寶回暖香樓了。
這天,七寶等到晚間,每隔半個時辰叫人去打聽周承沐的訊息,可直到吃了晚飯,承沐還沒回來。
只有他的一個小廝回來報說,今兒三爺歇在了城外,明兒看看再回城。
七寶就知道一定是求見那石太醫出了岔子,不然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果然到了次日中午,周承沐才總算回來。
七寶等不及他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