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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悄然退下。
皇帝開啟棋盒,拿出棋盤,對她說,“你喜歡執黑子,還是白子?”
花顏歪著頭說,“我不挑,什麼都行。”
皇帝失笑,“你倒是個好說話的,但對於與太子的婚事兒,何必這麼執拗?”
花顏淡淡一笑,“臨安花家的人,無論是男兒還是女兒,都喜歡過尋常的生活。我不想從我這裡成為那個打破臨安花家累世傳承規矩的例外。”頓了頓,補充,“更何況,繁華雖好,但與我的脾性不合,我這種胡亂過活的人,喜歡的就是市井巷陌,十丈軟紅,太子立與青雲之端,對我來說太高了。”
皇帝聞言哼笑,“聽你這話,朕最好的兒子,最有福氣投身到皇后肚子裡的太子。竟因為身份太好,太尊貴,真的如他所說,遭你嫌棄?”
花顏搖頭,“怎麼能是嫌棄呢?是花顏高攀不上。”
皇帝又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自己拿起了黑子。
於是,花顏執白。
花顏拿了一子,放在了棋盤上,皇帝慢悠悠地落下一子。
二人便就這樣你來我往,下了數子後,白子一團亂,被黑子一吃一大片,就如風吹秋葉,四處飄零。
皇帝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會不會下棋?”
花顏歪著頭認真地說,“會下一點兒。”
皇帝氣笑,“這就是你所謂的會下一點兒?”
花顏頷首,“是啊,一點兒本就不多。”
皇帝一噎,伸手一推棋盤,“這麼說,你剛剛說的琴棋書畫都會一點兒,都是這般了?”
花顏點頭,“是啊。”
皇帝一時無語,看著她無辜的眼神,半響扶額,“你這確實稱得上會一點兒。朕真是懷疑,你前往順方賭坊,那九大賭神的賭局是怎樣破的?難不成蘇子斬故意放水給你?”
花顏失笑,“皇上,子斬公子掏出的是真金白銀,順方賭坊十年盈利,如今都歸我名下了,您覺得他會捨得對我放水嗎?琴棋書畫這種高雅的東西我雖然不精,但是不入流的賭技、鬥雞、雜耍什麼的,我玩的自然都是極好的,因為,我從小就玩。”
皇帝默了片刻,道,“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如你這般,與名門閨秀大相徑庭的人來了。朕知曉臨安花家養子教女,都與別家不同,卻沒想到是這般不同,如今算是真見識了。”
花顏認真地重申說,“所以,皇上,您給我一道取消婚事兒的聖旨有利無害。”
皇帝嗤笑,“朕說不管,便不會再管。太子非要選你,你卻不願嫁他,你們便自己折騰好了,誰有本事,便是得之所願,沒有本事,便是聽人發落。”話落,他站起身,“來人,擺駕回宮。”
第五十五章 兩廂交換
花顏眼看著皇帝就這麼扔下一句話走了,心下暗罵,果然是生了雲遲的男人。
早先她聽聞皇帝也和太后一樣,對她極不滿意,認為她配不上他的太子,如今這風是怎麼吹的?雲遲到底對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他態度大逆轉?不反對了?
她皺眉坐在亭子裡,皇帝離開,她連送也沒送,沒心情。
秋月悄悄進了亭子,見花顏臉色不好,輕喊了一聲,“小姐?是不是皇上為難您了?”
花顏哼笑,有氣無力地說,“他若是為難我還好了,如今嘛,不惱怒我的沒禮數,不惱怒我看不上東宮,不惱怒我說不嫁他的兒子,不惱怒我什麼都不會只會玩。這樣的公公,呵……天底下還真有!讓我遇到了。”
秋月想說皇上沒為難,待小姐和氣寬容,那不是很好嗎?忽想到她想與太子悔婚,一時沒了話。
花顏嘆息,“太后那條路沒走通,我威脅她跳高閣真跳了將她嚇暈了過去都沒管用,皇上這條路也走不通了,我話裡話外,直言直語,言談行事半分沒顧忌,他卻還是咬死了無論如何也不會給我一道悔婚的聖旨。如今,唯一能做的,只能利用朝野,鼓動洪流了。”
秋月似懂非懂,“小姐,您什麼意思?”
花顏道,“自古以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朝然,在野亦然。雲遲把持朝野,可謂一言九鼎,但只要是網,總有能戮開它的刀劍。如今即便無縫可鑽,我也要生生地撕開一條縫子,決了堤壩,洩洪。”
秋月驚道,“小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您妄動朝綱,會引起動亂。”
花顏冷笑,“雲遲不是有能耐嗎?那就讓我看看他有多少本事能穩得住朝綱鉗制困頓得住我甘願在這東宮給他做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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