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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遲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慢慢地鬆開了手,對花顏沉聲說,“我是不可能放手的,即便你對他心動喜歡,即便他母親臨終囑咐我照看於他。”
花顏覺得她這般對他,也算是天底下最不識抬舉的人了,他聽了她這番話,該受不住讓她滾才是,或者沒那麼大度讓她輕鬆地滾而是應該伸手掐死她。可是他依舊說這樣的話。她心下又是氣悶又是煩躁,懶得再與他多說,從他懷中出來,一把挑開簾子,跳下了車。
腳剛沾地,她便快步向西苑走去。
秋月和方嬤嬤隨後下了車,便見花顏已經走出老遠,步履匆匆,似帶著十分惱怒之氣,二人一怔,秋月連忙拔腿追了上去。
方嬤嬤猶豫了一下,來到車前,低聲試探地問,“太子殿下?”
雲遲緩慢地挑開車簾,下了車,看了花顏一眼,神色一如既往,吩咐道,“好好侍候太子妃,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是本宮的太子妃,不得有誤。”
方嬤嬤心下一凜,恭敬地應是,見雲遲不再言語,連忙也帶著人去追花顏。
雲遲立在門口,看著東宮的牌匾,仔細認真地看著,如十歲那年,他移出皇宮,搬來東宮那一日。
小忠子站在雲遲身後,看著太子殿下,他想著有多久沒見過殿下這樣的神色了,十年?那時候他才不大,那時候太子殿下也還是個小小少年,他也這樣的站在他身後,那時候他不理解殿下為什麼盯著這牌匾一站一看就兩個時辰,如今,卻隱約有些理解了。
東宮這塊牌匾,不僅僅是代表“東宮”這兩個字,而是它背後的重量。
殿下的重擔,是從出生起就揹負的。
皇后娘娘薨了,又加重了殿下的重擔,武威侯夫人故去,又為這重擔添了一筆。
殿下承載的,便是這南楚江山,社稷之重,千秋萬載,功勳累世。
多少年來,容不得他退後一步。
他心下心疼,上前勸說,“殿下,進去吧,已經入夏,這響午剛過,日頭正烈,若是曬中暑就不好了,您畢竟有許多朝事兒要忙。”
雲遲一動不動,仿似未聞。
小忠子咬牙,低聲說,“太子妃已經進去了,如今她定然什麼都不想地已經上了床午睡了。”
雲遲終於動了動手指,慢慢地,如玉的手覆在額頭上,用力地揉了揉,啞然而笑,“我與自己過不去做什麼?左右我這身份,是出生就註定的,在這二十年裡,揹負了母后一條命,又揹負了姨母一條命,無論如何,是卸不掉的。”
小忠子猛地點頭,勸慰,“您是太子殿下,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便是您最尊貴。不是誰生來就能主宰這南楚山河生靈萬物的。何必為此自困?奴才只相信,從小到大,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殿下,您要做的事情,一定是能做成的。”
雲遲聞言轉過身,看了小忠子一眼,露出笑容,“當初選你在我身邊,看來真是沒錯。”說罷,輕喊,“雲影。”
“殿下。”雲影應聲現身。
雲遲嗓音溫涼,吩咐,“去查查,蘇子斬的那件披風,被她藏在了何處?是怎麼藏的?”
雲影垂首,“是。”
第六十八章 (一更)
蘇子斬離開湖畔後,並沒有在趙宰輔府逗留,連宴席也沒吃,便離開了。
陸之凌一腔怨氣地隨著蘇子斬出了趙府,踏出府門,蘇子斬翻身上馬,陸之凌也跟著他上了馬,蘇子斬縱馬疾馳,他也跟著縱馬疾馳,蘇子斬騎馬出了城,他也一樣緊隨其後。
二人一前一後,跑出城外三十里,來到了半壁山下,蘇子斬才勒住了馬韁繩。
陸之凌也隨之攏韁繩駐足。
蘇子斬翻身下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在響午的陽光下晦暗不明。
陸之凌也下馬,不解地看著他,“你這是怒個是什麼勁兒?似乎比我看起來還想要殺人的樣子,是因為太子妃把你的青梅竹馬推下水?還是因為太子妃本人?”
蘇子斬抬眼,冷冷地道,“你知道什麼?”
陸之凌甩開馬韁繩,挨著他坐在地上,伸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裡,鬱郁地說,“我知道太子妃是拿我做幌子,其實心下在意的人是你。”
蘇子斬面色一變。
陸之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雖然大大咧咧,腦瓜子不甚聰明,但也還不算傻,沒有哪個女子在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時候,眼裡雖然滿目柔情,手下卻緊攥著別的男子的披風披著不鬆手的。”
蘇子斬死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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