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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顏躺在床上,看著房頂的橫樑,想著四百年前的玉家,算是整個朝綱的一股清流,太子太傅出自玉家,數代帝師出自玉家,可是面對數代糊塗的君主,玉家人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無可奈何,幸而懷玉出生,自小聰穎,讓玉家看到了後梁江山的希望,但偏偏,沒防住害人之心,讓他小小年紀就中了劇毒,後來毒雖然解了但也傷了身子,他的社稷論策沒用上,而玉家哪怕盡心輔佐,因他身體不好,一年有大半年臥病在床,也已對瀕危的後梁江山無力迴天。
與其說玉家一門忠骨祭江山,不如說時祭了驚才豔豔卻無奈赴死的懷玉帝。
她見了玉漱時,沒從玉漱的身上看到玉家人的影子,如今換了個玉玲來,倒是從她的身上看到了玉家人的影子。
可惜,玉家人已不是四百年前的玉家人了,被蘇子折不知用什麼法子收服了。
她想的累了,乾脆不再想,手放在小腹上,過了一陣,睡了過去。
蘇子斬睡了一覺醒來時,精神氣色好了幾分,他不放心花顏,出了房門,來隔壁房間檢視。
玉玲守在裡屋門口,見蘇子斬來了,垂首見禮,聲音木木的。
蘇子斬沒聽到房間有動靜,低聲問,“她睡了?”
玉玲點頭,“夫人睡了。”
“可有哪裡不適?”
“不曾有。”
蘇子斬放心下來,轉身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對玉玲道,“你隨我出來。”
玉玲點點頭,抬步跟上蘇子斬。
來到院中,蘇子斬立在屋簷下,對玉玲問,“你是玉家人?”
玉玲垂手,攥緊袖子,平靜點頭,“是!”
蘇子斬沉默片刻,風吹來,他的聲音有些沉寂,很輕,“玉家一門忠骨,已報了後梁江山,後來既能保一二血脈,為何還如此執著?南楚盛世四百年,不好嗎?”
玉玲身子顫了顫,抖了抖,才木聲開口,但聲音不難聽出剋制的不平靜,“玉家人生來就該輔佐帝星,只要血脈不絕,就不會罷休。”
蘇子斬又默了片刻,笑了笑,“所以,玉家這一代家主算出蘇子折是帝星?”
玉玲抬起頭,盯緊蘇子斬,“未曾算出主子是帝星,但二公子您沒有爭伐殺戮之心,您還是如四百年前一樣宅心仁厚,這樣的您,會復國讓江山染血嗎?您追來這一世,不為江山,不就是為一個女人嗎?那麼,玉家人不另外擇主而投,難道空等四百年?”
蘇子斬回頭看著她,目光淺淺淡淡,溢位悲憫,不過只是一瞬,他揚了楊眉,果斷地說,“你說的對,我就是為了她而來,只是未曾想,有個同胞兄弟,惹出這些事端。”話落,他轉回視線,頓了頓,沉聲道,“你說的宅心仁厚,時上輩子,如今我倒未必。不過蘇子折不是帝星,玉家若不想重蹈覆轍,儘早收手吧!血脈傳承不易,何必如此執著?”
“就知道二公子如此想,沒有爭奪之心,但你既然如此想,為何又收了那些部下?”玉玲盯緊蘇子斬,“他們若是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復國,豈不是白忙白等您一場?”
“我若是不收了,讓蘇子折勢大,禍亂天下?”蘇子斬嘲諷地笑了笑,“自己做的孽,自然自己收拾。至於守的是後梁天下,還是南楚天下,都是求的百姓安居樂業,有和不同?”說完,他抬步走回隔壁屋子,在邁進門口時,又停住腳步,說了一句話,“我出了牽夢陣後,去玉家祖墳上了三柱香,也算全了一世君臣忠骨。玉家後人若是不惜再頭破血流,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他進了屋子,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冷風,也隔絕了陽光投進。
玉玲哆嗦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蹲下身,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裡。
青魂在暗中無聲地看著玉玲,不過是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是一個婢女,公子與她說這麼多,原來是玉家人?可惜,玉家人太執著復國,選了大公子。
公子的心中應該很難受吧?
他身為近身暗衛,能體察出公子的身體靈魂裡承載了多少東西。
當年,他急著追魂而來,只留了寥寥數語,可是梁慕在那寥寥數語的基礎上做了好幾篇文章。代代傳下來,就成了為等他醒來為復國而時刻準備著。
他甚至想,若是南楚太子不是雲遲就好了,是個窩囊的,不睿智的,不聰明的,沒有才華的,沒有手段的,不愛民如子的,該有多好。
那麼,公子不忍百姓受苦,總會承接過來的。
可是,太子偏偏是個好太子,而公子甦醒記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