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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衣起身,下了床,開啟窗子,一陣清涼的雨汽鋪面而來,她睡了一夜昏昏沉沉的頭腦,被風雨一吹,似清明瞭些。
“太子妃,您醒了嗎?”採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花顏“嗯”了一聲。
採青推門進來,便見花顏赤著腳站在窗前,連忙說,“地上涼寒,您身子不好,不能這般不穿鞋子久站。”話落,連忙給她拿了鞋子,放在腳邊。
花顏淺笑,聲音柔如春風,“不礙的。”話落,穿上了鞋子,問,“幾時了?”
採青立即說,“快午時了呢。”
花顏拍拍腦門,“我怎麼睡到了這個時候。”
採青見她精氣神很好,氣色也很好,笑著說,“殿下走時說昨日您暈倒後,強行喊醒您,您人雖然醒來了,身體定然乏累吃不消,今日定會多睡些時候的,讓奴婢不要喊醒您。”
花顏笑著點頭,“這般時候了,他有沒有傳話回來?”
採青頷首,“不久前小忠子傳回話來,說殿下在議事殿,讓您今日醒來後歇著,他晚上會早些回來。”
花顏琢磨了一小會兒,十分精神地說,“我還是去找他吧!這般待著怪沒意思的。”
採青看著窗外,“這雨下了幾日了,還是很大呢,您身子不好,便聽殿下的吧!”
花顏笑著伸手捏了捏採青的臉,“我這個病啊,不發作的時候,能蹦能跳的,沒那麼嬌氣,放心吧!”話落,走到清水盆前淨面。
採青見花顏的確是腳步輕鬆,活蹦亂跳的,也就住了嘴,幫她收拾。
花顏今日沒易容,依舊穿了淺碧色的織錦綾羅,披了一件同色系的披風,她收拾好後,忽然掃見床頭放著一塊牌子,走過去拿起來一看,是雲遲的令牌,見令如見人,她好笑地說,“他這是怕我翻不進去宮牆嗎?”
採青抿著嘴笑,“金殿和議事殿女子都不能踏足,殿下大約是怕您被人發現後,拿出他的令牌,便沒人敢奈何您了。”
花顏伸手將令牌揣起來,不含糊地說,“皇宮是重地,高手如雲,我是該小心些。”
採青見她沒打算帶著她,也知道自己無法跟隨她出入重地,只能囑咐,“太子妃,您小心些。”
花顏笑著又捏捏她的臉,“真是跟秋月待久了,好好的水靈靈的小姑娘,竟然越來越婆媽了,放心,我會小心的。”
採青自然不會如秋月一般對花顏瞪眼,只得無奈地瞅著她笑。
花顏披了雨披,打了傘,輕輕鬆鬆地出了花顏苑。
若是在江南,一連下幾日雨,空氣一定會溼潮得悶死個人,但是在京都,即便是在暑日,一連下幾日雨,會有一種清新的涼爽,雨伴隨著風,沒有那麼溼潮,空氣十分的清新。
花顏撐著傘出了東宮的宮門,不急著去找雲遲,隨意地沿著榮華街走著。
因雨一直下著,街上沒多少行人,偶爾有馬車經過,也是將車簾遮的嚴嚴實實的,不透半絲風雨進去。
上一次來京城,她其實是沒怎麼細緻地逛京城的,只與秋月進了順方賭坊,後來與陸之凌吃了一頓飯,再就是深夜拉著七公主跑去了春紅倌,然後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去遊了湖。
那時只一心想著與雲遲退婚,對於京城的景色,她沒怎麼欣賞。
她慢悠悠地沿街走著,看著細密的雨簾洗刷著街道以及兩旁的店鋪門面,有百年老字號,但鮮少能看到幾百年前的老牌商鋪了。
所有的東西,似被歲月洗禮得一乾二淨,依稀想再找到舊時的蛛絲馬跡,但也是隱約的模糊的輪廓。
她一邊看著一邊走著一邊想著,沒注意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中有人挑開簾子訝異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擦身而過時吩咐車伕,“停車。”
這一聲極為潤和好聽,有些熟悉。
花顏打住思緒,循聲望去,便看到了安書離,挑著車簾,探出頭看著她,笑著揚眉詢問,“太子妃何日來了京城?怎麼一個人冒雨在街上閒走?”
花顏看到他,攸地一樂,露出淺笑,也揚了揚眉梢,“書離公子如今見到我,倒是不躲了。”
安書離失笑,“太子妃如今不算是個麻煩,故而在下沒必要再躲了。”
花顏好笑地看著他,隨意地說,“前兩日便來了,閒來無事,街上走走。難得剛踏出東宮府門,便遇到了你。”
“只隨意走走?”安書離挑眉。
“是啊!”花顏點頭,她自然不會對他說本來打算去議事殿找雲遲的,只是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