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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過著普通的日子,可是這普通,既包括了花家的嫡系子孫,又不包括。
花家的嫡系子孫,是守護花家所有人的保護傘。
這一代,嫡系子孫只有公子花灼和小姐花顏,可是偏偏,花灼出生起就有怪病,本來該是他肩上的重擔,只能壓在了花顏的肩上。
自小,她天資聰穎,學盡所學,十一歲起,她接手了整個臨安花家。
自那時起,花家所有人都稱呼她為少主。
當初,拜見少主時,花家所有人齊集臨安,看著那小小的少女,芳香正艾的豆蔻年華,本是不知愁滋味的純真年紀,卻坐在高高的花梨木椅上,淡淡淺笑地看著所有人。
一番拜見後,她只說了一句話,“哥哥的病總有一日會治好的,但這肩上的重擔,我一日擔起,便一生不會放下,將來,哥哥病好之後,我也會與他分擔,一起守護花家所有人平安順遂。臨安花家偏安臨安千年,我希望再有下個千年。”
那一句話,即便他當時已經覺得自己很老了,耳朵不好用了,但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記得清清楚楚。
如他一樣,或老或少的花家所有人,他相信,時至今日,應該也都記得清楚。
雖然距離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年。
他打住思緒,看著雲遲,又看看花顏,雲遲抱著花顏,兩個人似都無比的脆弱,他沉默半晌,垂下頭賠禮,“太子殿下恕罪!是老夫失言了!”
雲遲閉了閉眼睛,聲音已經十分地冷靜,“本宮不怪你,她這副樣子,可有辦法用藥診治?”
第七十三章 (二更)
賀言想了又想,許久,慢慢地搖了搖頭。
雲遲目光溫涼地看著她,“沒辦法用藥嗎?”
賀言拱手,“太子殿下,少主今日這般,無關她體內的毒素,至於為何吐血,以至於神智不清,老夫揣測是心病鬱結久壓,所謂,心病還需……”
話未說完,他住了嘴。
心病還須心藥醫,這話不必說出來,雲遲一定會明白。
雲遲自然明白,心中不可抑制地如被重錘砸住,如地上那一大片血跡一樣,只覺得鮮血淋漓。他即便有再強大的內心,也覺得有些承受不住。
他知道她是利用了救命之恩和蠱王救蘇子斬性命強求了她以身相許,她答應了之後,無怨無恨,對他接受了,比以前對他好了極多,可是他沒想到,原來她心裡是這般的積鬱成疾,以至於今日發作了出來吐血嗎?
他想著他忽然醒來時看到她神色恍惚地看著他,那目光,似透過他,看著遙遠的方向,是因為蘇子斬在很遠的地方吧?她救他性命放棄與他締結連理,覺得再也橫跨不過去這遙遠的距離與他相許了吧?
所以,在他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詢問了她之後,她這般發作出來嘔血了。
他低頭看著她,她依舊目光怔怔地看著地上的血,似乎陷在了某種不能掙脫的思緒裡,一動不動。
他不由想著,蘇子斬是她此生的劫數了嗎?一定放不下了嗎?就算他不計較讓他藏在她心裡都不行嗎?
她非要這般鮮血淋漓地剝開,讓他看清楚,她無論怎樣都不能與她和順地相處過一輩子嗎?
她醒來這幾日,自答應他條件交換起,她能與他說笑,能關心他,能不再排斥抗拒他,能與他同床共枕,他以為,她下定決心放下,因為他的好,早晚會放下蘇子斬,卻原來,他高興的太早了嗎?
他心血翻湧,許久,生生地壓下,閉上眼睛,將頭埋在擁著她的肩膀上,低聲暗啞地喊了一聲,“花顏。”
這一聲,在一片沉寂中想起,似撕裂了迷障,衝入了花顏的耳朵裡。
花顏身子猛地顫了顫。
雲遲感覺到了,卻沒抬頭看她,依舊埋著頭,感覺到她肩膀瘦弱,他又低啞地喊了一聲,“花顏。”
花顏目光漸漸地突破怔忡,滿眼的雲霧慢慢地散去,先是從一片雪河裡拔沉出,看清了地上的大片血跡,然後愣了愣,慢慢地抬頭,看到了站在床前的賀言,又是一怔。
賀言一直盯著花顏,看清她神色變化,此時激動驚喜地說,“少主,您總算是清醒了!”
小忠子早已經嚇傻了,此時也驚醒,喜道,“太子妃,您醒了!”話落,看著雲遲,“殿下,太子妃醒了!”
花顏皺了皺眉,感覺到抱著他的冰涼的身軀和肩上的重量,她迅速地轉頭,沒看到雲遲的臉,只看到一縷青絲,纏繞在一起,是她的,也是雲遲的,她又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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