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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多,這般豁達聰透,世間少有的女子了,不愧是臨安出來的,人傑地靈之地,就是不一樣。”
周嬤嬤笑著點頭,“太后說得對。”
太后又道,“哀家就是不太明白,早先她一味地要退婚,是為著什麼,太子人品樣貌,身份尊貴,任哪個女子見了,無不心傾愛慕,偏偏她就是不喜。”
周嬤嬤道,“臨安有不與皇室牽扯的規矩。”
太后道,“這倒是個理由,但哀家總覺得,若只為這個理由,不至於鬧騰到那個驚天動地的地步。”話落,她揉揉眉心,“罷了,哀家老了,誠如太子所說,多操心做什麼?不想了,他們如今能好好相處,便是極好,哀家也就放心了。”
周嬤嬤點頭,“太后您寬心,您所操心的事兒,殿下都明白,定會都處理妥當的。”
太后又樂起來,“正是,哀家的這個孫子啊,腹中有乾坤,萬事都胸有成竹。”
一連下了幾日的雨,漸漸地一時比一時小了。
雲遲和花顏撐著傘出了寧和宮,淅淅瀝瀝的雨打在二人四周,不再是噼裡啪啦的聲響,而是清清潤潤的細響,帶著煙雨的纏綿和柔軟。
雲遲放慢腳步,對花顏含笑說,“倒是我白擔心一場了,就該知道你有法子對付皇祖母的,不管是誰,只要你一心投其所好,便沒有不說你好的。”
花顏輕笑,睫毛抬了抬,如兩把蝶扇,清水的眸子清澈地含著笑意地望著雲遲,“太后其實很好哄的,也十分不易,尤其是對你身上,用心至極,有些地方可能做得對你來說不太妥當,但人無完人,端看其心,就夠了。”
雲遲抬手,輕點花顏眉心,失笑說,“本宮的太子妃,豁達明智,聰透坦蕩,隨性平和,與你相處,皇祖母哪怕有些擰巴,也都被你解開了繩子。”
花顏好笑,“你這是誇我呢。”
“嗯,誇你呢。”雲遲撤回手,雲紋水袖拂過花顏面頰,有些輕柔的軟和暖。
花顏心中蕩起漣漪,忽然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笑著問,“今日你不是該很忙嗎?怎麼看起來還這般悠閒?”
雲遲腳步頓了一下,停住,偏頭瞅著她,見她挽著他手臂,與他親密自不必言說,他笑意濃郁,嗓音也不自覺地柔和了,“川河谷一事在早朝上商定後,安書離便回了安陽王府,王妃聽聞安書離要去川河谷治水,便又去了趙府議談,讓趙宰輔答應捐獻興修川河谷水利的銀兩一力承擔了,她就既往不咎昨日之事。”
花顏挑眉,“所以,趙宰輔今日一早求了你後,你就反手推給安書離讓他去說動安陽王妃了?”
雲遲“嗯”了一聲,“我派了福管家跟著安書離,又陪著安陽王妃,前去趙府,作個見證。也算是我東宮出面調停了此事。”
花顏笑著說,“怪不得你清閒了,竟然跑來寧和宮找我,大約朝臣們如今都盯著趙宰輔和安陽王妃了。”
雲遲笑著點頭,對她問,“陪了皇祖母半日,累不累?”
花顏搖頭,“不累,太后也有許多讓人學習之處,與長者言談,總有受益之處。”
雲遲伸手輕柔地為她理了理髮絲,詢問,“既然不累,我陪你在皇宮走走?御花園裡,景緻也有可觀之處。”
花顏點頭,“好啊。”
雲遲陪著花顏轉道走向御花園。
煙雨中的御花園,大雨下了幾日,不染一塵,草木清新掛著水珠,水濛濛,霧濛濛的,鮮花被雨水滋養,開得盛華,嬌豔欲滴,或如火如荼,或十分俏麗。
有一處山石,堆壘成軒臺,上面坐落著高閣,四周掛著輕紗的幔帳,是一處觀景臺。
雲遲見花顏望向那處,對她說,“昔日,我母后就喜歡登上那處高臺,欣賞景緻。要不要登上去看看?”
花顏點頭,“好啊。”
雲遲握著花顏的手,一步步走上高閣。
說是高閣,其實不算高,最起碼不及東宮那處高閣的一半高,所以,二人很輕易地登了上去。
高閣內設有桌椅矮凳,小忠子帶著人在二人上來之前已經收拾停當,鋪了軟墊,又沏了茶,擺了瓜果糕點等物。
花顏站在高閣上,舉目下望,便看到了她昔日最熟悉的風景,臉色有些清透。
雲遲隨手一指,說,“那處就是我與你說的皇宮禁地,是幾百年前前朝留下的,太祖建朝後,重修了皇宮,大變了模樣,獨留了那處溫泉池。有詔曰,子孫永生永世,南楚朝在一日,子孫都不準用那處溫泉池,所以,幾百年來,一直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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