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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乘的馬車在宮門口與丁府的馬車差點相撞,秦珣下車致歉,四弟呆呆愣愣的,也跟著踉踉蹌蹌下車。人家車還沒走,老四就問他怎麼知道馬車裡是個小姐。還能為什麼?!車上有丁家的徽記,今日皇后召了丁小姐進宮,不用想就知道里頭是丁小姐啊。
他有些不耐,擰了眉:“上車!”
秦珩衝他傻傻一笑,猶不忘做個請的手勢:“皇兄,請。”
輕嗤一聲,秦珣心內有幾分無力。還以為四弟的酒量真見長了,怎麼還是才兩杯就醉?哦,或許比先時好點,還能撐到回宮,沒在馬車上就睡著。秦珣率先躍上馬車,一回頭,見四弟正欲上車,可惜手腳像是癱軟了一般,費了好大的勁兒也上不去。
她癟了臉,苦兮兮的:“皇兄……”
這聲音低低的,不若平時的沙啞,甜甜的,糯糯的。秦珣心一軟,伸手,提起四弟的肩頭,微一用力,將其拽了上來。
唔,這小子一直練武,為何還這樣輕?將弟弟安放在馬車上,命馭者繼續前行。四弟喝醉了以後,身子骨發軟,坐不住一樣,腦袋不自覺地就往他身上倒。
秦珣試圖將弟弟身子擺正,失敗兩次後,乾脆放棄了,把老四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自己也喝醉了,他竟然聞到了香味,極淺極淡,非蘭非麝,分明是從四弟身上傳來。他猜測大約是衣裳上的薰香。
秦珣看著弟弟單薄的身軀,沒來由想起自己方才拎著他肩頭將他提上馬車的場景。他心念微動,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肩頭,又比了比自己的。他眉頭微皺,肩也太瘦弱些。
他手緩緩向下,比了比自己背的厚度,又去比四弟的。他剛碰到四弟的衣襟,還未來得及仔細量,馬車就停了下來。
“殿下,到了。”
秦珣手的方向微微一變,晃了晃弟弟的肩膀,低聲道:“醒醒,到了!”
然而四弟呼吸平穩,一動不動。車廂裡的光線不大好,可他能清晰地看到四弟臉頰紅潤,睡得正香。他乾脆將四弟抱下馬車,送回章華宮。
看見自家殿下被三殿下抱回來,掬月極力保持鎮定,上前要接過秦珩。
秦珣只瞥了她一眼,輕啟薄唇:“我來吧!”他對章華宮很熟悉,不用掬月帶路,就徑直往寢宮而去。小心將弟弟放到雕花大床上,離開時他不忘吩咐掬月:“好生照顧你們殿下。”
掬月胡亂點頭,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她方才真怕他會一時興起,脫掉四殿下的靴子。她對自己說,這樣不行,一定要說服殿下與三殿下保持距離。
殿下和三殿下走得太近了。
她有點後悔,也許很早之前,她就應該狠心阻止殿下同三殿下交好的。
第26章 疏遠
秦珩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醒來時,夢裡的內容已經忘了大半兒。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床帳,她心神一陣恍惚,胸前的涼意讓她瞳孔緊縮。她除卻沐浴更衣,其他任何時刻都束縛著胸口,連寢衣都是特製的。現在,她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低頭看去,胸口的束縛已被除掉,斷斷續續的記憶讓她驀然慌亂。她驚坐起來,快速掩了衣襟。
“殿下醒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後,掬月姑姑悄然站立在床邊,手裡捧著束胸、襟圍等物。
秦珩愣了愣,輕撩開床帳,快速收拾好自己。
掬月沉吟再三:“殿下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彼時秦珩正坐在床沿邊準備穿靴子,她動作微頓,輕聲道:“我知道的,以後不會再喝酒了。”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或者是孟師傅的酒非同尋常。她向掬月解釋:“因為是師父的生辰,所以才……”
她心中懊惱,悔意陡生,也不想再多說了,這種低階的過錯,真的不能再犯。
“奴婢不是說飲酒的事情。”掬月沉聲道,“奴婢是說,殿下應該與三殿下保持距離!”
“什麼?”秦珩愕然。
掬月緩緩說道:“殿下身世特殊,不宜與旁人走得太近。”她壓低了聲音,極為懇切:“殿下就不能像小時候一樣嗎?”
秦珣心神一震,她眼珠微轉,面上卻呆呆的:“姑姑說什麼?”
“殿下像小時候那般,雖然孤單一點,可是跟人來往少,露破綻的可能性也小。現在這樣,與人接觸太多,遲早會暴露的。”掬月的聲音帶了絲哽咽。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