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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賈四張竟然聽說臨縣的縣令打算給晉王殿下建長生祠!真是,真是太不要臉了。
這不是明擺著巴結討好晉王麼?這拍馬溜鬚的本事,他真是一輩子也及不上了。
虎脊山的匪盜佔據虎脊山,為禍已久,過往商客多有遭殃的。此次晉王率軍剿滅匪盜。附近州縣均受益良多。對晉王殿下,老百姓也交口稱讚。
——之前晉王在疆場殺敵,此地的百姓沒什麼感覺。這回剿滅虎脊山匪盜,他們開始感嘆晉王是大英雄了。
連待在太平縣極少出門的秦珩,也聽人提到過三皇兄的英勇事蹟。
老實說,她對此並不意外。她自小就覺得三皇兄有本事,他又跟著孟師傅學了多年,還曾在疆場立功,對付一群山裡強人,根本不在話下。
聽說晉王殿下剿滅匪盜以後,押送他們回京,想來少不了再有一番嘉獎。
秦珩為他高興之餘,也有一絲的悵惘。這回可能是他們離得最近的時候,儘管他們未曾見面。
日後不管他是否登基為帝,恐怕都不可能再見著了。
她與他交好數年,她還是希望他日後能平平安安吧。
而她自己,也會完全告別過去,做一個新的秦六姑娘。
然而秦珩不知道的是,外面的傳言有誤,她的三皇兄秦珣並未即刻返回京城。相反,在太平縣縣令的力邀下,秦珣還帶了若干侍衛,來到了太平縣縣令的官邸。
太平縣縣令陳聰四十來歲,瘦骨伶仃,衣著極為樸素,一見到秦珣,就忙施禮不迭:“下官見過王爺。”
秦珣頷首:“陳大人不必多禮。”
他原本也不想來這一趟的,只是太平縣縣令在信裡提到了季夫子,自稱曾是季夫子的門生。
秦珣心念微動,雖說他在上書房那幾年沒怎麼讀書,但是季夫子這個師父,他還是認的。陳聰搬出了季夫子,他想看看,這陳聰究竟想幹什麼。
陳聰宴請晉王時,卻沒再提起季夫子。他這宴會顯然是精心準備過的,先用好酒好菜招待,酒宴伊始,有美貌舞姬翩翩起舞。酒過三巡,又有幾名老者出現,神情懇切,感激晉王殿下消除匪患,還太平縣太平……
秦珣從始至終神色淡淡,半晌才道:“陳大人真是好興致,可惜本王乏了,恐怕不能奉陪了,諸位自便。”
他起身離席,剛走兩步,忽然想起一事,腳下停下,轉身回頭:“對了,還有件事。陳大人以後不必把銀錢都花在這種宴席上,還不如買兩件衣裳呢。”
他走得極快,胸中怒火未消。虎脊山嚴格來說,就在太平縣內。可惜這位陳大人,多年來都未曾向朝廷奏明此事。而且四弟出事後,敬竟也無人問責於他。
若是朝廷早些知道,早些剿滅了虎脊山的匪盜。也許四弟賑災回返時,就不必取道荊棘崖……
他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離開官邸,秦珣騎馬帶著黑風騎往回趕。途徑街市,他忽的想起一事,勒緊韁繩,問身後幾人:“要不要吃些東西?”
幾名黑風騎相視一望,其中有個點頭,後面幾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原本陳縣令招待王爺,陳府也有人招待他們。可惜,他們還沒挨著筷子,王爺就要走了。他們也只能跟著王爺出來。現在肚子還真有點餓。
看王爺這架勢,多半是要連夜趕到河東去的。雖然坐騎神駿,可是隻怕也要花不少時間。
虎脊山的匪盜被剿滅以後,附近州縣的夜市也都熱鬧了起來,更何況還未到宵禁時候。
秦珣雙目微斂,馬鞭指了指頗顯氣派的望月樓,問身後人:“去望……”
“望月樓”三個字還未說完,他就看見這四個黑風騎中年齡最小的白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街邊的餛飩攤。
秦珣怔了怔,唇角微微上揚,聲音也不自覺柔和下來:“想吃餛飩?”
“嗯嗯!”白七連連點頭。
秦珣面上浮起一抹笑意:“行,那就吃餛飩!”
他們一行五人下馬,在街邊的餛飩攤坐下。道路一下子顯得擁擠下來。
秦珣皺眉,他們這樣,是不是影響了旁人的生意?
白七忙低聲道:“公子,咱幾個先讓馬兒吃些草去。人休息,馬也得休息嘛!”
秦珣點頭,揮了揮手。這個白七很乖覺,比四弟聰敏多了。
白七等人牽了五匹馬慢慢離去。
秦珣吩咐餛飩攤的攤主煮五碗餛飩。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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