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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珣沉聲道,“侄兒今年二月初離京,奉旨剿匪。如今河東匪患已平,早該回京覆命。實在不敢過多逗留。等他日得閒,再來拜訪皇叔。”
他心說,還是不要再見面好了。雖說皇叔看著溫良無害,但他畢竟是父皇心裡頭的一根刺。他自己不宜與其走得太近。這次參加睿王的婚禮,是趕上了,推脫不得,以後交集越少越好。
見他去意甚堅,睿王不好再挽留。在他看來,這個跟他關係平平的侄兒能出席他的婚禮,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再多的,他也奢求不得。他自己也清楚,他身份尷尬。他自嘲一笑:“既是如此,本王就不強留了。”
晉王一行離開時,睿王大手一揮,送了不少禮物,多是字畫樂譜之類:“這些都是本王心愛之物,都送與你啦。”
秦珣推辭:“謝皇叔厚愛,只是侄兒一介武夫,這些東西給侄兒就浪費了。既是皇叔的心愛之物,皇叔還是自己留著吧。”
睿王挑眉,壓低了聲音:“字畫用不著,樂譜也用不著麼?你年輕不懂事,皇叔給你的,都是你用得到的東西。即使你用不到,你身邊那位美人也用得著……”
聽他提起瑤瑤,秦珣雙目微斂:“我與她,不像皇叔想的那般。”
解釋的話,他也只能說到這兒了。
睿王笑笑,意味深長:“是麼?”這幾日,他雖忙著自己的親事,可是秦珣的舉止他也看在眼裡,他這個侄子,對那個一直戴著冪籬,不肯顯露真容的姑娘,寶貝的緊。非親非故的,若非有情,又怎會如此?
輕輕嘆一口氣,睿王笑道:“賢侄,常言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秦珣知他新婚燕爾,推己及人,可能看誰都有男女之情,也不想再跟他好好理論。他只以沉默相對,告辭離去。至於睿王那許許多多的禮物,他只取了睿王自制的曲譜,其餘的,分毫未取。
再次踏上回京的路程,這一回,秦珣有意加快了速度。一則,他不想再出意外;二則,如同他對睿王所講的那樣,他離京日久,確實是該早些回還了。
秦珩坐在馬車裡,不必再戴著冪籬,她百無聊賴翻看著皇叔所贈的樂譜,輕聲吟唱。
秦珣雙目微闔,聽她低吟淺唱,如同涓涓細流,在他耳畔淙淙流動,又像是有誰在他面前罩上了一層濃濃的霧,朦朦朧朧。
秦珩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索性收起了樂譜。
聲音驀然消失,秦珣猛然睜開了眼:“怎麼停下來了?”
“啊?”秦珩搖頭,“不好聽,怪怪的。”她身體微微前傾,臉上帶著一些好奇:“皇兄給我講講,你在軍營裡的事情吧。”
“這有什麼好講的?”秦珣冷眸微眯,唇角卻不由自主地輕揚。重逢以來,這還是她第一回 主動問及他們分別後他的生活。
“講講嘛,講講嘛。我沒上過戰場,我不知道。”秦珩水眸晶燦,“皇兄是不是很厲害?我聽說你立了大功,還封了王。”
秦珣輕哼一聲:“封王有什麼了不起?你不是也封了王?”
一句話讓秦珩紅了臉,她小聲道:“我這跟皇兄,不大一樣。”
她是死後追封,跟他因功封王大不相同。而且,她如今也早不是四皇子了。齊王不齊王的,跟她關係不大。
她其實很好奇,想知道他那一段時間的經歷,她也想知道,她那個十分真實的夢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軍營跟皇宮相比,也沒什麼不同。”秦珣神色淡淡,目光幽深。在邊關的那段歲月,不期然地就浮上了心頭。
現在回想起來,有鼻端似乎還縈繞著那種淡淡的血腥氣,耳旁猶有軍號聲。——當初他還在邊關時,他曾想著若他回了京城,肯定要說與四皇弟聽。可惜,等他回京時,聽到的卻是另一個訊息。
如今四弟人好好地待在他身邊,他再說起邊關生活,就有了些淡淡的意味,那些廝殺,那些詭譎,彷彿一下子變得遙遠了。
……
“皇兄受過傷?”秦珩聽他說著,睜大了眼睛。她知道疆場無情,但是想著他是皇子,總歸會特殊些,怎麼竟也受過傷麼?
“嗯。”秦珣點頭,“有三次吧。一次傷了胳膊,一次傷了胸前,還有一次,傷在腳面上。”他笑笑:“最嚴重那回,我以為我活不成了。不過,還好有你求的平安符……你哭什麼?怎麼又哭了?”
他有些無奈:“都是過去的事了。”
秦珩擦了眼淚,聽他提到平安符,心頭暗暗懊悔。當初她求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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