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她高度適宜,於謝珩而言,就低矮了。
謝珩單手扶案,躬身細看,因鳳尾描摹細緻,越湊越近。
伽羅滿心歡喜,也趴在案前,細細指給他看。
因這些天看的鳳凰不少,她還將其他書中的畫備在案上,以作對照。
寬敞的案上皆是種種鳳凰圖畫,形態筆法各異,兩人拿了長命鎖逐個對照,唯獨這殘卷上的全然相同。
“應當是它。”謝珩頷,心神稍稍鬆懈,側頭便見伽羅還趴在那殘卷上,看得認真。
不知是何時靠近,此刻兩人肩背相貼,她的側臉離他不過咫尺距離。
她身上的香氣隱約可聞,側臉輪廓柔和,一縷青絲垂落,緊貼他的肩膀。餘暉自半開的窗隙灑進來,照得她秀頰瑩白柔潤,紅唇嬌豔欲滴,濃長的睫毛如同小扇,隨著眨眼的動作上下忽閃。甚至她的呼吸都彷彿清晰起來,輕盈如蝶翼般掃過他的手背。
謝珩微怔,定定的看她。
伽羅全然未覺,滿心歡喜的欣賞片刻,道:“雖說書卷已殘破,卻並非無跡可尋。殿下知道鸞臺寺吧?”
她翹著唇角,側頭詢問,卻忽然頓住。
寬厚的胸膛幾乎貼在身側,他離她極近,雙眼深沉如同潭水,瞧著她,意味不明。
霎時有異樣的感覺爬上心間,像是幼時躺在林間草地,有小蟲爬過手臂,癢癢的。她後知後覺的現這姿勢實在過於親暱,連忙後仰,倉惶垂道:“民女一時忘乎所以,失禮之處,請殿下恕罪。”
一低頭,瞧見謝珩按在書卷上的手,乾淨修長,甚為悅目。
謝珩輕咳,直起身來。
氣氛稍稍尷尬,好在謝珩很快開口,“與鸞臺寺何干?”
“幼時每年回京,我孃親都會去鸞臺寺進香。”伽羅看著腳尖,“每回我都會隨孃親前去,鸞臺寺的方丈很慈和,見孃親誠心向佛,於佛經圖畫都有些見地,曾帶我們進過寺裡的藏經閣。其中有幅畫,就是這幅鳳棲梧桐——那幅畫用色奇特,我那時雖不懂畫,卻也留了印象。”
“你想看那幅畫?”
“不止是畫,還想拜望方丈,盼望殿下能允准。”伽羅盈盈行禮,緩聲道:“孃親來自異域,進香時也與京城旁人不同,那位方丈見多識廣,或許知道其中緣故。殿下,能否允准我儘快前往鸞臺寺一趟?那幅畫有題跋,可以解惑。”
她滿含期待,神情誠摯。
謝珩側身看向窗外,“五月底。我派人帶你去。”
“為何要等那麼久?”伽羅詫然,“鸞臺寺離京城不遠,半日即可抵達……”
“近日寺中有事。”
伽羅猶不甘心,“我去拜望方丈,只需一兩個時辰,不會耽誤很久。”
“鸞臺寺在籌備佛事。這二十天不許旁人去。”
☆、47。047
謝珩得到戰青稟報; 得知端拱帝竟然突然襲擊東宮,措手不及。
好在手頭的事已商議完畢,他不再逗留,急匆匆趕回。
到得南燻殿外,龍輦停在門外,隨從內監皆站在甬道上; 杜鴻嘉和家令亦恭敬站在那裡; 唯有端拱帝貼身的內監徐善守在門口。一群人鴉雀無聲的站在那裡; 見得謝珩大步走近,忙行禮拜見。
謝珩面色沉肅如常; 見院門緊閉; 直接看向徐善。
“父皇呢?我要求見。”
“回稟殿下; 皇上和傅姑娘在裡面,單獨問話。”徐善恭敬回答; 瞧見謝珩帶著寒意的臉色; 忙補充道:“皇上已經吩咐了,任何人不許打攪; 老奴不敢通稟,還請殿下見諒。”說罷; 恭恭敬敬的行禮; 臉色作難。
比起旁的內監領; 他的處境也頗微妙。
譬如睿宗皇帝、永安帝時; 帝王膝下都不是獨苗; 雖立了東宮太子; 但塵埃落定之前,萬事皆有可能。皇子們都覬覦儲君之位,要博得皇帝歡心,對皇帝身邊日常伺候的內監,也頗客氣,於他這種知曉議事殿一舉一動的內監領,更是有意招攬。別說是不時送東西套話的王爺,就是地位僅次於皇帝的東宮儲君,偶爾也會屈意,探問帝王心思。
擱到謝珩父子身上,情形就截然不同了。
中宮之位虛懸,端拱帝四十餘歲的年紀,不像旁的男人貪戀聲色,宮中除了禮遇貴妃,甚少讓旁的嬪妃侍寢。
謝珩不止是他膝下獨苗,更有雷霆手腕、威儀氣度。朝堂上的事,端拱帝大半都交給他和姜瞻商議,沒有父子猜疑,也不避諱太子與宰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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