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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戰青看到謝珩的後背明顯僵硬了一下,又道:“屬下能看出來,是因為自幼跟殿下相識,知道殿下的為人。但傅姑娘畢竟不同,倘若殿下不說,她未必能猜得透背後的深意。”
謝珩腳步稍緩,有些詫異於戰青的通透。
他自幼不習慣跟人說心事,哪怕母妃在世時也是。後來母妃過世,父皇變得消沉陰冷,更不會聽他說隱秘心事。段側妃隔著一層,英娥雖能偶爾給他解悶,卻未必明白他的心思,久而久之,將所有事情悶在心裡,便成了習慣。
換做平常,即便戰青進言,他也只會悶頭考慮,不會透露想法。
可這些天為南燻殿的事頭疼極了。他理得清朝堂眾臣的權謀利害,卻理不清南燻殿那少女的心思,甚至連他自己的,也越理越亂——明明幾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事,卻非要憋著一口氣跟自己較勁,簡直是瘋了!
謝珩沉默了半天,道:“我為她做了多少事,我不信她看不出來!”
戰青默默嘆了口氣。
主上的私情本不是他該插手的,失了分寸,便是僭越,費力不討好。
但他著實看不下去了。
謝珩對付朝臣的時候老謀深算,對著小姑娘,反倒糊塗得令人吃驚。
“殿下既然不責怪屬下多嘴,屬下還有幾句,殿下不妨一併聽聽。”戰青見謝珩沒阻止,便道:“傅姑娘如今的處境,殿下比屬下清楚。傅家獲罪一蹶不振,高家也沒了勢力,她一個十四歲的姑娘,背後沒有任何倚仗,唯一能依靠的父親還在北涼,如今寄居東宮,雖有殿下照拂,但皇上和旁人對昔日的芥蒂依舊很深。她孤立無援,難道不該小心謹慎?”
“小心謹慎,所以就懷疑我?”
“傅姑娘在東宮能依仗的……”戰青很自覺的沒提杜鴻嘉,“只有殿下。從最初的敬畏到放下防備,再到漸漸信重,她已經覺得,殿下不會再傷害她。”
“我本來就不會!”
“可高老夫人終究出事了,是在昭文殿密談的時候,昏迷在地,臉色慘白。信任一個人很難,懷疑卻最容易,尤其她如今的處境,若盲目信任,那是在自尋死路。所以殿下——”戰青小心翼翼的道出結論,“不能怪傅姑娘多心。”
對於戰青的分析,謝珩聽得平心靜氣。
他甚至覺得,戰青說得很有道理!
心中殘存的塊壘被戰青澆滅,那一團亂麻忽然就理順了許多。
謝珩後知後覺的明白,當時伽羅問的那句話,未必是質問,也許還有——求證。
這個戰青,果然心細如,難怪英娥從前總是誇他貼心。
謝珩回頭瞧了眼戰青。
這樣會替姑娘著想的男人,將來娶了妻子,必定不會虧待吧。
很好!
謝珩思緒漸漸開朗,經過昭文殿門前,卻見白日留守的侍衛匆匆走上來,“啟稟殿下,今日韓大人,嶽大人都曾來求見,還有南燻殿也派人過來問殿下是否回宮。”
韓荀和嶽華的事謝珩知道,只是南燻殿……
“何時派人來的?”
“後晌來過,傍晚和晚飯時又來了。”侍衛躬身回答。
謝珩心裡猛然一跳。
他先前就吩咐過南燻殿的嬤嬤,倘若出了急事,可立時告訴侍衛來回稟他。今日沒得到旁的訊息,必然不是出了事,那麼傅伽羅找他……
謝珩胸腔似湧起些許激動,沒說半個字,猛然抬步往南燻殿走去。
比起來時的緩慢思索,這回可說是步履如飛,沒半點遲疑。
謝珩已然忘了遠遠跟著的戰青,伸手扣向門上銅獅,覺門扇虛掩,當即用力推開。
然後,他就看到了正在徘徊的伽羅。
月光灑滿庭院,廊下燈籠熠熠生輝。
少女穿的是月影紗裙,上頭錦衣清麗,因秋日夜涼,身上披著銀紅灑金的披風。她生得膚白貌美,襯著紅色極為好看。滿頭青絲堆疊挽起,旁邊簪著赤金步搖,上頭綴了兩顆紅寶石,底下紅珍珠穿作流蘇,在耳畔搖曳。
披風裹住了她大半個身子,一襲銀紅悅目,間錯的金色添了貴氣。
月色和燈籠光芒映照下,正在院中徘徊沉思的伽羅抬頭瞧過來,容色嬌豔,眼角眉梢平添嫵媚。姣好的容顏襯托在披風之上,愈顯得白膩柔旖,恍如天人。杏眼流波,秀眉微動,她眼中的詫異錯愕一閃而過,旋即怔怔的看向他。
謝珩抬步入內,目光牢牢落在伽羅臉上。
她竟然忘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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