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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他是極有可能獲得藩地分封的。
可若分封聖諭一下,就意味著他要遠離京城前往藩地,等同從此與儲位無緣。
雲烈對母親的建議不置可否,只應道:“此事孩兒會與微微再商量,母親不必煩憂。”
昨日雲烈就與羅翠微簡單提過此事,因茲事體大,眼下要先顧著大婚儀程,兩人便說好等大婚之後再好好商量。
可這樣大的事,他卻只願與妻子商量,對母親的意見全然充耳不聞,怎麼看怎麼像個“有了媳婦忘了娘”的不孝子。
不過羅翠微也明白,凡事必然有因才有果,雲烈對他的母親如此明顯的牴觸於疏遠,必定是從前有什麼事導致了母子二人之間有解不開的結。
就在這樣尷尬而冷漠的僵持中又寒暄幾句後,雲烈領著羅翠微向蔣容華執了辭禮。
蔣容華也站起身來,趨步下了臺階,眼中似有薄淚,卻像不死心似的,低聲急切對雲烈道,“若殿下實在不願留在京中,至少可以向陛下請封原州或翊州,不要回臨川了。”
原州、翊州都是富庶之地,對比臨川來說,又更近京城一些。
雲烈垂眸,沉嗓冷硬:“或許又要讓母親失望了,孩兒從不打算從誰手裡討飯吃。”
蔣容華聞言,淚目中浮起急怒之色,“人都說西北地貧人稀,方圓幾百裡內都沒有幾座像樣的城池,殿下為何偏要如此固執?”
雲烈卻絲毫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淡哼了一聲,“又叫母親失望了。”
見他並沒有絲毫軟化退步的跡象,蔣容華終於將急切的目光轉向了羅翠微。
這似乎還是他們二人進來之後,她頭一回正視羅翠微的存在。
可還未等她啟口,雲烈便再以再度辭禮打斷了她。
辭禮再拜後,他便牽了羅翠微的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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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昭王府時已是黃昏。
雲烈一路緊緊握了羅翠微的手,兩人一同進了書房。
落座後,他將她安頓在自己膝上,緊緊環住她的腰身,將臉藏在她的鬢邊,一言不發。
羅翠微也沒追問,只是安靜地窩在他的懷中,由得他像攀住救命浮木那般抱緊自己。
沉默的相擁許久,雲烈悶聲苦笑,“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母親面前很無禮?”
他的臉就在她的頸側,說話間有溫熱的氣息撲來,擾得她忍不住偏頭往旁邊躲了躲。
察覺她的閃避,雲烈抬起頭,像很委屈似的瞪著她。
“好好好,給你靠給你靠,”羅翠微趕忙主動偎緊他些,像給大貓順毛似地,抬手輕輕拍拍他的後腦勺,“我只知凡事必定有因才有果,想必是她從前傷了你的心。”
她很清楚,雲烈是個重情重義的性子。
端只看他多年來能將自己的王府府庫掏空去貼補臨川軍,又將因傷殘卸甲後無處可去的同袍都接到府中,以侍衛的名義全部養起來,就知他絕非冷硬心腸之人。
見她沒有絲毫指責的意思,雲烈才抿了抿唇,低聲道,“你想聽嗎?”
羅翠微想了想,笑著搖搖頭,“我不急,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不要勉強。”
“說了就生氣,我眼下不想生氣,”雲烈重新將臉藏進她的鬢邊,“往後再慢慢告訴你。”
“好。”
“微微。”
他突然輕聲在耳畔喚了她,嗓音聽起來是少見的軟弱與無助,這使羅翠微忍不住心中一酸,忙不迭漫聲應了。
“若方才我母親叫你幫著勸我,你會答應嗎?”
說實話,按一般常理來說,蔣容華所提的“留在京中”,或退而求其次的“請封原州、翊州”,都是尋常人會認同的正確選擇。
羅翠微扭頭望著他烏黑的發頂,輕聲笑道,“我不懂那些,只知道要與你站在一起。”
“不問對錯的嗎?”
“不問,”羅翠微以指尖勾了他的下巴,使他與自己四目相對,“你我既要攜手共擔餘生,那我們是夫妻也是夥伴,你敢去的地方,我就敢去;你敢做的事,我就敢做。”
雲烈揉了揉發燙的眼眶,似乎對自己這少見的多愁善感有些羞赧,掩飾什麼似的,張口就輕咬住她的耳珠。
“你這樣,很容易將我慣壞的。”
“感動歸感動,別動手……又動口的……”羅翠微被他撩撥得滿面通紅,按住在自己腰間作怪的大手,笑眼嗔他,“眼下可是在寢殿之外,要扣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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