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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榻邊噙笑打量一番她奇怪的睡姿後,雲烈一手託著她的後腦勺,另一手扶著她的腰背,耐心地將她一點一點挪正,動作輕柔至極。
終於將她的腦袋端端正正放到枕上後,他才直起腰身,無聲長吁一口氣。
喜燭燃紅,烈烈豔豔將新房的每一個角落都照成歡喜的紅色,薄絲紅被上繡了鴛鴦,雙枕上是寓意相守不渝的雙雁,吉服上是代表攜手好合的棠棣繁花。
此情此景之下,昭王妃竟能沉睡酣甜,可以說是很不解風情了。
雲烈沒捨得吵醒她,原本打算先去淨室沐浴回來再做打算,轉頭卻覷見桌上的合巹酒。
旁的虛禮免就免了,合巹酒卻不能不喝吧?
他滿眼笑意縱容無比,轉身去將兩杯合巹酒取來。
在床榻旁單膝屈地,望著她沉睡的面龐,先將自己那一杯飲盡,又拿了她的那杯,以食指輕輕沾了些,再點到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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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羅翠微悠悠醒轉已是子時,床頭燭臺上那對需長明通夜的紅燭已燃了小半。
前些日子她與雲烈總是同榻而眠,是以當她睡眼朦朧地一扭頭,瞥見睡在自己身側的雲烈時,並未立刻想起今夜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懶懶隱了個呵欠後,她總算覺出餓來。
她迷迷糊糊撐著身子想下床去找吃的,頭皮卻猝然被扯到發痛,捂著腦袋低呼一聲,腦袋跌回枕間,瞪眼瞧見自己的一縷青絲與雲烈一縷黑髮以小喜結相連,這才如夢初醒。
待她垂眼見自己身上著的並非睡著前的那身吉服,而是素色中衣時,素淨白皙的面上頓時沁出薄紅,如紅梅嫣然落於雪上。
自兩人遞交婚書到今日正式行大婚之禮,無論是少府派來的女屬官,還是家中的繼母,都已多次含蓄又不失耐心地對羅翠微進行過“點撥”,是以對“合床禮”中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項,她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今夜的同榻而眠,絕不會再如以前那般風平浪靜,這件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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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烈本就是閉目假寐的,在她這連串動靜下自是早已睜開眼,偏過頭好整以暇地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見她終於發現自己被換了衣衫,雲烈的薄唇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待她赧顫顫帶詢的目光對上來,才慵懶沉聲,輕道,“髮間的喜結是我綁的。”
“哦。”羅翠微尷尬微訝地乾咳好幾聲,垂眸躲開了他灼灼的目光。
雲烈又道,“吉服也是我替你換的。”
只有天知道他替她換下吉服的過程,有多“辛苦”。
羅翠微羞愧囁嚅,“我……”
雲烈倏地一個翻身,俊朗眉眼頓時懸宕在她眼前,高大的身軀虛虛將她困於身下。
“鑑於本王詳盡為人夫婿的本分,服侍得還算體貼入微,王妃殿下是否酌情考慮……”他很故意地頓了頓,如願看著她緊張兮兮地嚥了口水,這才接下去,“酌情考慮對本王也負上一點,責任?”
隨著他說話時身軀徐徐貼近,這意味深長的“責任”是什麼,自然也很清楚了。
羅翠微紅臉倉皇,認輸似地撇開臉,小聲道,“我……餓了。”
“我也餓,”雲烈滿臉嚴肅,眸心卻隱有淡淡軟色,“你再好好考慮一下,究竟是你先吃,還是我先‘吃’?”
當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感受到某種驚人變化,羅翠微覺得似乎要燃起來了。
對於雲烈這個“嚴肅”的問題,她實在沒法回答。
而他當即就以無數既溼且燙的吻讓她明白,其實這個問題不太需要她回答,他就是隨口客氣一下罷了。
那些溼淋淋的親吻全不同於以往,又急又狂一路自她頸側輾轉至耳珠、至臉畔、至唇間,清晰、生動、火熱地向她表達了,“她的夫婿比她‘餓’得慘很多”這個事實。
羅翠微被鬧得渾身羞紅又心慌氣短,咬唇廢了好大心力,才忍住一陣陣湧向喉頭的喘與吟。
神識迷離間,她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逐漸“棄主而去”,不過此時的她不單週身發軟,連心也發軟,便溫馴如羊入虎口,乖乖任由餓太久的猛獸剝了小羔羊最後的毛皮。
待他重新與她密密相覆——
很好,大家都沒了“毛皮”,誰也沒吃虧,可以說是很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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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亂情迷之下,一股痛意直衝得羅翠微腦門發麻,使她瞬間淚目。
當雲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