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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咂嘴,他望著天跟身畔的幾個人說:“小子們,把嘴管嚴了,今兒這事兒若是透露出去半分,別說腦袋搬家了,仔細舌頭都給你們□□!”
福山掌著燈呢,縮縮脖子,笑嘻嘻地說:“大總管說得是,咱們幾個今兒伺候著皇上二更時分就睡下了呢!”
德安滿意地點點頭,仰望星空,啊,今夜月色如水,真是個適合月下幽會的好日子。
***
後院裡靜悄悄的,只有初夏的蟲鳴遠遠地從太明湖畔傳來,一聲接一聲,悠遠又清脆。皇帝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走到窗子邊上,飛快地瞧了一眼,心砰砰直跳。
他一眼就瞧見了昭陽,那丫頭睡在裡面靠牆的地方,側臥著望著窗子這邊,他一閃而過,她還以為眼睛花了呢,揉揉眼,臉色都變了。
好在另外兩個宮女都各自躺著,沒看窗戶,也就昭陽一個人看見了。
他覺得好笑,那丫頭一定以為自己在做夢吧?他唇角含笑地又探了探腦袋去窗邊,朝她眨眨眼。下一刻,他看見她轟的一下坐起身來,眼睛都直了。
屋內的流雲與昭陽頭挨著頭呢,被她這麼一弄,呆呆地抬頭看著她:“你幹啥呢,這麼一驚一乍的?”
昭陽趕緊收回視線,只覺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那是錯覺吧?
不能夠啊,皇上怎麼會跑來司膳司的後院裡?可,可她居然看見他兩次,眼花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吧?
她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披上外衫匆忙說了句:“我,我要小解,你倆先睡。”
流雲還在背後打趣:“這尿來得有點突然,剛才還好好的呢,一下子就跳起來了,嚇我一大跳!”
明珠低低地笑著,昭陽卻笑不出來,她的心思全跑到窗子外頭閃現了兩下的那張臉上去了。
媽呀,不能夠吧?皇帝為了她跑來夜探閨閣了?
她心怦怦跳著,推門走了出去,又心虛地把門掩上。遠遠地,她瞧見那個方才還在窗戶邊上的人已經跑到小院外面的大樹下了,他穿著身明黃色的龍袍晃人眼睛,還笑吟吟地朝她招手呢,不是皇帝是誰?
她不敢過去,可到底又沒敢不過去,只慢吞吞地挪著步子,面上含愁地走了過去。
大樹底下,那人好端端地站在那兒,一路看著她靠近,還沒等她說句話,忽然間就把她一把拉住,按在了那粗糙的足有兩人合抱粗細的樹幹上。
昭陽嚇得魂飛魄散,卻見下一刻,那人朝著她的梨渦低頭一碰,滾燙的,輕飄飄的,稍縱即逝的一個吻。
她渾身發燙,對他怒目而視,使出全力要把他推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一地月色,夜涼如水,那人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句:“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的到了朕這裡,好像三百年都過去了?”
☆、第55章 在眼前
第五十五章
“您,您放手。”周遭沒人,昭陽也沒那麼顧及對待皇帝的禮節了,橫豎就是個登徒浪子,她沒什麼好氣,別開臉窘迫難當,“您這麼大半夜跑來司膳司,還夜探姑娘家的屋子,您,您倒是顧著點您帝王家的尊貴臉面成不成?”
哪知道皇帝耍無賴耍上癮了,就這麼拽著她的手,仍是輕輕使力將她按在那大樹上頭。
“朕還有什麼臉面?到你這裡,該丟的都丟完了,朕眼下是沒臉沒皮的人了,還有什麼好顧及的?”他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姑娘眉目清晰,面頰緋紅,眼中似有控訴之意,可那盈盈波光只會叫人更心動,更想欺負她。
“主子,您,您放尊重些成嗎?”昭陽滿臉通紅,縮回手來,被他握住的地方滾燙滾燙的,就跟被開水淋過似的,火辣辣都快脫層皮了,“您說這些昏話,叫人聽見還以為我是什麼紅顏禍水……”
“你一天不依朕,就一天是紅顏禍水,叫朕辦政務都專心不起來,老走神。”他依著她的話往下說,“誰說不是呢?就是紅顏禍水。”
這可真是沒來頭的指責,只顧著說,也不顧這話講不講理。
“您見過長成這樣的紅顏禍水?”她斜眼瞧他,撇撇嘴,“那您也太抬舉小的了,這紅顏禍水看來也沒那麼難當啊。當初的蘇妲己、楊貴妃,好歹也是傾城之色,我算什麼吶?您這話要傳出去,也不怕天下人恥笑您有眼無珠,是個昏君!”
你聽聽,這還跟他蹬鼻子上臉了!
要換做別的人,口口聲聲說他有眼無珠,是個昏君,皇帝指不定要怎麼大動肝火呢,可到她這兒了,輕飄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