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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
這時云溪鼻尖微動,嗅到胭脂盒裡熟悉的淡淡花香,心念微動,突然一側頭避開凌翠的手,蹙眉道:“這些個顏色鮮豔的,不抹也罷!”
凌翠微怔,低頭看了看胭脂盒裡的嫣紅,驀地反應過來:“是!”
可抬頭一看,卻瞥見云溪左臉臉頰上被自己指尖掠過,留下了一道色澤鮮豔的紅痕。
凌翠趕緊手忙腳亂地取出一塊絲帕用水浸溼,想要幫云溪擦掉,卻見云溪怔怔地凝視著銅鏡中的自已,愣了愣,忽然抬起一隻手製止了她:“等等!”
下一刻,云溪徑自從凌翠手中接過胭脂盒,塗抹起來。
凌翠看見云溪挑了更多胭脂,一點一點的,將半張臉塗成了殷紅如血的紅色,不禁驚詫地張大了嘴巴:“公主,你……”
“我一路上都戴著面紗,沒什麼不可以!”云溪兀自打斷了她,然後放下胭脂盒,頓了頓,嘆了口氣道,“前有狼後有虎,我既然不想與虎謀皮,不如早些打算,讓他一開始便厭棄了我!”
凌翠似懂非懂:“可是王爺他如果發現了怎麼辦?”
云溪看著銅鏡中突然看起來有些陌生的自己,沒有回答。
腦海中,卻是想起臨別時母后避開眾人交給她一個小瓷瓶,言猶未盡道:“聽說北人大多粗魯,若那大皇子一心一意待你好,你便安心地與他過日子;若他對你三心二意,這裡有一包西域曼陀羅花釀成的迷藥,你悄悄倒幾滴在他喝的茶水之中,至少可以使他昏睡幾個時辰,你便可趁此時機逃出去,之後再也不要回去。”
她心裡登時有了主意。
然而一想起母后,便想起父皇。
云溪看了看自己一身刺目的大紅喜服,心裡一痛,抬眼看向剛剛換下的縞白孝衣,吩咐凌翠:“我記得母后親手縫製了一件貼身穿的孝衣,幫我拿來!”
…
兩盞茶功夫過後,一臺八抬大轎掐著時候來到驛館,云溪頂著喜帕被喜婆牽著坐進轎中。花轎吹吹打打地穿過繁花似錦的及第街,繞著皇城足足走了半圈,將將趕在日落前來到大皇子府。
彼時大皇子元燾已經封王,封號為泰平,寓意國泰民安朝野清平。
云溪由一左一右兩個喜婆攙扶著按部就班地拜完天地拜鄴皇,然後夫妻對拜。
禮成後,喜婆依照規矩送云溪進入喜房,關門離開。
云溪靜靜坐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有旁人,掀起喜帕,目光落在地中央喜桌上早就準備好的一壺酒上,悄悄往裡面倒了幾滴迷藥,又摸出幾片解藥的甘草嚼了嚼嚥下肚去,這才蓋好喜帕,坐回喜榻上。
不多時,庭院外傳來紛紛雜雜的人聲,云溪驀地緊張,攥緊了手中一塊紅絲帕。
門“吱呀”一聲被開啟,將風猝不及防地灌了進來。
云溪先是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秀眉迎面襲來,隨即透過半透明的喜帕,看見元燾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不禁秀眉微蹙。
元燾好像有些喝多,經過喜桌時腳步踉蹌了一下,砰的一聲把喜凳碰倒在地。
云溪登時心跳加速,不自覺地把紅絲帕攥得更緊。
而元燾似乎被這一下子絆得有些清醒,他腳步微微頓了頓,看了看云溪,順手拾起桌上喜秤,走到云溪跟前,就要挑下喜帕。
云溪的心倏地一緊,下意識地側頭避開。
元燾愣怔了一下,旋即勾唇笑道:“公主可是害羞?”
云溪眸光微閃,垂下頭來貝齒微咬紅唇,狀似羞澀地解釋:“妾身初為人婦,不勝惶恐。”
隔著薄薄一層大紅喜帕,元燾好像輕輕笑了一下,云溪依稀看見他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想起曾經有個人臉上也有梨渦,心神一不小心恍惚了一下。
待再定睛去看時,元燾已經拎起喜桌上彩釉雕花的雙流壺,微微傾斜,將水清的合衾酒涓涓倒出,須臾功夫斟滿兩個龍鳳杯,遞給云溪一杯。他低低的笑聲中,似乎夾雜著某種能夠讓人放鬆的情緒:“本王亦有些緊張,酒可壯膽,公主不如與本王同飲?”
元燾衣袖過處,喜燭微微搖曳,將兩個人的身影不經意間疊在了一起。
云溪接過酒杯,微微欠了欠身:“多謝王爺!”
卻見元燾沒有動,目光直直落在自己伸出的一隻手上,有些出神。
她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白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元燾卻又嘖嘖讚道:“書上說窈窕淑女‘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本王原本不信,不料見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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